“咱们的公主殿下不是聋了就是瞎了!”一个稽稍清醒一点的家伙咬牙切齿地说。“看看她身边地那些暴发户!上一朝的哥斯拉侯爵还用说吗?财政部若是还归他执掌的话就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咱们看战前上任的税务大臣。尼古拉维登侯爵是我在都林大学时的同级生,我对大家发誓,他只会个位数的算术。”
“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场的男人又发出一阵哄笑,帝国的税务大臣只会个位数的算术。这个笑话难道不是非常好笑吗?
“再看最高检查官!”这个口若悬河的酒客扳下一颗指头,他似乎要把当今的权贵细数一遍。“你们不会相信的,咱们的最高检查官曾经受到非常严厉的指控,那家伙坐过监牢!”
“是什么指控?”喜欢刨根挖底的人忍不住了。
“重婚罪!”
男人们又笑开了,这时酒客也扳下第三颗指头,“主管国务院日常工作的安东尼奥侯爵要靠苏打水和镇静剂才能安安份份地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副手大家都认得,以前是这儿的常客,可现在人家发达了,据说国务院有自己的会所!”
手指头不断扳倒,出现在口水里的大人物越来越多,有见钱眼开的巡兵总长、有爱占小便宜的福利局长、有不爱红妆爱男宠的大主教、还有趋炎附势、四处逢迎的外务大臣。
“听听!看看!未来的女皇陛下任命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家伙?”
菲力普系上裤扣,他与老相好的情事已经圆满结束了,曾经的皇室机要秘书听到否刚的发言才大睁开充满不屑的眼睛。
“我们只能说女皇陛下太着急了!她急于想把这个帝国的方方面面纳入她的掌握之中,所以她任人为亲,盲目地追求忠诚和奉承!那些谄媚的投机份子虽然能够满足她那成皇成霸的自我优越感,可都林已经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了!”
沙龙里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醉酒的打着鼾、没醉的望着天花板又或身边的女人。
“都林完了!彻底腐烂了!”菲力普最后这样说。
“算了吧古里安伯爵!”一位年轻的大学生突然扬起酒杯,“这都不干咱们的事!咱们来这儿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和外面的事情下地狱!”
“对!咱们喝!”
男人们再次发出刺耳的呼叫,酒瓶在一双双沾满女子体液和各种廉价香水的脏手中传来递去,已被剥成一头白羊的舞娘在男人用膝盖组成的桌面上翻滚,一队老大牙地乐手奏着跑调的舞曲。烟草和大麻在贵族的金制烟缸里像煤灰一样廉价。尽情地喝吧!尽情地跳吧!尽情地折腾怀里的女人吧!
菲力普突然甩开他的老相好,前任皇室机要秘书使劲拍手,“基达诺娃太太,基达诺娃太太!我地小母牛,你得想点办法。大家都快睡着了!这样可不行,你得安排一些刺激的节目!越刺激越好!”
腰肥体胖的基达诺娃艰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胸前那两团山一样的乳肉可以夹住一个小学生,她肚子上地肥油可以炼制几百块肥皂。她的屁股……我地天!那不是屁股!那是灶台,里头是个火盆。
灶里塞满干屎。
“明天就是泰坦皇储的加冕典礼,咱们该庆祝!”俄商会所的老板娘发出一阵类似“哼哼”的声音。
“怎么庆祝?”男人们起哄,不过他们倒不认为这件事多么值得庆祝。
母猪一样的老板娘晃到客室中心,“绅士们!女士们!咱们为什么不能选出一位新的女皇呢?既然大家那么讨厌帝国储君地话。咱们在姑娘们中间选一个,给她加冕……”
“然后呢?然后呢?”男人们被这个提议吸引住了。
“然后?”母猪露出促狭的笑容,“然后就让她做大家的新娘!所有人地新娘!”
“听听!听听!”一个老头儿跳了起来。“多好的提议啊……”
很快,男人们策划的加冕礼就要开始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教授扮演教宗陛下。一个能说会道地绅士扮演司仪,至于女皇……男人们在央求古里安伯爵,他们都说美丽大方的基丝洛娃最合适。菲力普禁不住撺掇,他就开始央求老相好。做一次大家伙的新娘也没什么,她本来就走干这个的。
基丝洛娃似乎很不情愿,她不是泰坦女皇,但她还是被男人们推到沙龙中央。老教授饰演的教宗陛下给她洒了圣水,其实是葡萄酒,然后就在她身边转着圈地唱圣歌,像神经病人一样神经;还有那个司仪官,看得出他完全不懂皇室加冕典礼的传统,在女皇还未戴上王冠的时候就要在场的男人对俄列妓女进行朝拜。
“那么……”谁能告诉我?我要在庆典上扮演什么角色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好笑地打量着眼前发生的这出喜剧。
室内静了下来,人们都望向凭空出现在门口的近卫军元帅、帝国亲王。菲力普,古里安走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他已经不会思考了,这出喜剧算什么?若是传到阿莱尼斯公主的耳朵里……这走算叛国还是算羞辱皇室呢?按照泰坦法典,有份儿参与这件荒唐事的人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奥……奥斯涅亲王……终于有人认出面前的这位突然驾临的大人物。陆续……也可以说是立刻,明白事理的人都单膝跪了下来。狂欢和庆祝活动已经结束了,面前这位大人物是皇储殿下的丈夫,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奥斯卡踱进室内,他没理会浑身发抖的菲力普,而是将那位会所老扳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基达诺娃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