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轩面色一凝,仔细看了一下之后,才将纱布有覆盖了回去,再将医用胶布贴好。
“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还继续保持着面朝下姿势的陈妙妙,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自己大概也跟自己悲伤地伤口一样,情况不太妙了。
“我……错了……”她尽量将语气放得真诚、真挚一些,好让他能够心软一下,不要那么生气。
“哪儿错了?”夏大少爷的语气还是一点没有放松,并没有一点因为她扮可怜就心软的征兆。
“我……不该不听医生的话……”她闷闷的回答着。
这个理由,倒真的是原罪。
要是她没有不听话就去洗澡,那伤口就不会恶化,不会恶化,她就没必要再去医院包扎伤口,不去在包扎伤口,就不会被夏承轩看到现在的伤口,不被他看到现在的伤口,就不会……诶,等等,受伤的人是她好吗?他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啊!
自我检讨着,陈妙妙忽然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对啊,她是伤者、是病患好吗?他现在这样审问犯人的语气是什么意思啊!
再说了,她在洗澡之前,也没有想到过可能会导致伤口感染发炎得这么严重嘛。那现在没办法,恶化了就恶化了,她不也需要忍受后续治疗和不能继续洗澡的烦恼吗?
这么一想,她立刻就有底气多了。
“诶,受伤的是我自己好吗,你这么凶做什么?”她立刻褪去刚刚还企图扮可怜的样子,理直气壮地嚷了起来。
“我凶?”夏承轩的声音一沉,“你觉得我是在凶你?”
当然了……难道他现在的语气是在哄她吗?
陈妙妙简直要翻个大大白眼给他了。
“对啊,身为病患,我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而不是凶巴巴责问好吗?”被他忽然沉下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因为坚定的觉得自己没错,所以她也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哪有你这样对待伤患的方式?”
夏承轩快要被她气笑了,他松开手:“好。”
他把她背后的衣服拉了下来,然后自己站起身,也把她拉了起来。
陈妙妙以为他总算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也就松了口气,想着待会儿拜托司机先生送她去市里最便宜的旅店待一晚好了,晚上就订机票,明天就赶回英国。
她之前说什么房子还没退,本来就是胡扯的,依照她的财力,哪里可能不住的房子,还租在那里不退掉。
她是陈妙妙,又不是夏承轩,兜里根本就没那么多钱来烧好吗。
可没等她开口告别,就被身边的人二话不说的,往门外拉去。
“诶?哎!夏承轩,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她一脸茫然,但是因为手被人牢牢的拉着,不得不得跟上对方的脚步。
夏承轩没有回答她,拉着她过了走廊的转角,就径直往楼上去了。
这越往上走,陈妙妙就越感觉不好了。
这路线……她简直是在熟悉不过了……
之前在夏家做家政的时候,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要走一遍这条路线,然后给某人把适宜睡前饮用的茶水端去之后,才能回自己房间休息,所以……等她被拉到那件很眼熟的房间门口时,她几乎是想要转身就跑了。
“这、这、这不是你的卧室吗?”她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进去了,“你、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夏承轩瞟了一眼她死扣着门框不松的手,嘴角掠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陈喵喵小姐,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觉得我对待病患不够友善。”
“啊……嗯,对啊,你、你的确是不够友善啊!”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陈妙妙保持了相当的警觉性。
“所以啊。”他也不去拉她扒住门框的手,只是轻松的伸出手指,然后,戳了一下她毫无保护的腰部。
“啊哈哈哈……不要挠我痒!”从来对挠痒痒没有抵抗的她,一被挠痒痒,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立刻就松开手去保护自己的腰了。
夏承轩却没有继续戳她的腰,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真是十分得意。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松开了手,陈妙妙正要故技重施扒门框时,就已经晚了。
夏承轩直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手臂小心的避开了她的背部伤口,进了门之后,回身踢上了卧室的门。
瓷白色装饰着复杂花纹的门,就在她的眼前,很快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