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
顾怀瑾闻着新鲜,挑了下眉,“你同他划清界限本就是因为我,误会了又如何?”
“你当然是不痛不痒,可我还要脸。”
沈舒被气得不轻,“顾怀瑾,你凡事不为我考虑,只会在床上刁难我罢了。”
说完,沈舒便跨进了屋子,挑拣教材,准备去村学堂。
他本也没想真的留下来陪他,他永远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然而,当他抱着教材从屋子里出来时,就见顾怀瑾坐在墙头,吊儿郎当的悬着一只脚,革带上的玉饰也随之晃悠,不知要作何打算。
沈舒直觉不妙,仰头道:“你在那上面做什么?”
顾怀瑾嘴角噙着一抹弧度,懒洋洋道:“含璋不是说我凡事不会为你考虑么,我这便为含璋考虑,同他解释一下,你是被我强迫的。”
沈舒瞬间变了脸色,气得脑瓜子嗡嗡疼。
他想,顾怀瑾无疑怀疑老天是派来克他的,为的就是让他快些英年早逝。
就闻得顾怀瑾朝着隔壁喊了声“张铁牛”,接着要说出什么荒诞无稽的话,沈舒飞快截住他的话头:“顾怀瑾,你住口!”
顾怀瑾扬眉侧目,笑了一笑,“怎么,含璋又不要脸了吗?”
“你才不要脸。”
沈舒火冒三丈,胸膛剧烈起伏,“赶紧给我下来!”
顾怀瑾道:“下来可以,但话得说清楚。含璋,床笫之间你我皆是欢愉,这种事算不得刁难。”
沈舒倏地涨红面皮,不知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转身回去,甩上了门。
适时,张铁牛闻到外面有动静,从屋子里走出,他环视一圈,刚觉察异动看向墙头,就瞥见一抹消失的衣角。
顾怀瑾门前轻敲,颇有耐性和兴致。
沈舒怒然往门上砸了只杯子。
狗东西!
鬼才放他进来!
顾怀瑾隔门感受着他的怒火,也不恼,瞥向了门旁的窗。
那窗子并未关严实,他也没立刻就翻,而是不紧不慢地说:“含璋,我可以同你道歉。”
“滚!”
最终,顾怀瑾还是破窗而入,伏低做小哄了一上午,堪才唤来一匹骏马,扬长而去。
十三仍是被留了下来。
*
后日立冬,天气愈寒,自周家从平梁村提走八万罐酱货之后,林家也提走了五万罐。
菌菇酱逐渐在邺朝各地大肆兴起,走入千家万户,几乎不论是什么阶级的百姓,都对其赞不绝口,只觉得其酱香满满新鲜下饭,甚至不乏有文化的食客,为其赋诗两首,交口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