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带着困倦的圆圆早离席,孩儿睡得早,带着圆圆睡在自己杏园闺房的床榻上,给圆圆盖上被子,瞧着她剥壳鸡蛋般细腻的脸蛋,偷偷亲一口,从出生起就抱着她,如今她已经会跑会跳,就快要进学堂了,生命真奇妙。
半夏太喜欢小团圆,有时真希望他们能一直养在青丘,不要去高辛。
明玥天天与小团圆在一起,孩子小时夜里闹腾,她也曾着急得想带孩儿回青丘,有半夏帮着带,养到去军营里时已经不闹腾了,能走也能说话了。
在军营里蓐收和明玥早起练功,两个孩儿常常在一旁看着,也常常牵着爹娘的手一起去看星星。
宴罢,小夭醉意朦胧,还不忘在庭院中攀折几朵牡丹、芍药、蔷薇花回木樨园卧房。
几朵花放在铜盆里洗净,让涂山璟坐在自己的妆台前,一朵一朵往他头上簪,念叨着“狐狸簪花”,戴了满头,她捧着涂山璟那张柔和的脸端详着,他也喝了酒,颧骨上有点熏红,像打了腮红一般,如晚霞艳丽,配上大大的娇艳鲜花,显得脸小了一点,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精致妖冶,她有点登徒子的口气说:“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璟,你这样真好看!”
小窗前,疏影下。
鸾镜弄妆初罢。
梅似雪,雪如人。
都无一点尘。
暮江寒,人响绝。
更着朦胧微月。
山似玉,玉如君。
相看一笑温。
说罢勾着涂山璟的脖子,带着酒意亲了上去,坐在他腿上,涂山璟推开小夭,手扶在她背后,问:“小夭,我是谁?”
小夭不满他推开自己,嚷道:“涂山璟!”
涂山璟摇了摇头,小夭淘气说:“璟郎!是我的璟郎!”
涂山璟这才满意地将人抱紧,心贴着心,吹熄了烛火,倒在榻上假装一个良家女由着她轻薄,醉酒的小夭可真可爱,亲到脖颈,小手如何也解不开他的领扣和腰带,急吼吼地上嘴咬,扯开一枚玉扣子,涂山璟怕她用嘴去咬腰带咬伤了嘴,自己扯开了,袒露着胸膛由着她的小嘴畅通无阻地游走,如一尾小鱼在海草中穿梭。
小夭亲累了,自己的衣裳还是齐整的,不满地在他的胸肌上咬了一口,留下六颗齿痕弯弯如月牙,让他敢吊着自己!
涂山璟伸手拆下自己的玉冠,伸手搁在桌面,一挥手,小夭的衣裙和首饰钗环立即消失无踪,软玉温香抱满怀,小夭被卷到身下,涂山璟头上的花散落在她肩头,脸边,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涂山璟充满魅惑地说:“小夭,想摸狐狸了?”
小夭点头:“嗯!”
九尾立现,如毛绒绒的被子盖在身上,涂山璟捉起一根尾巴,用尾尖在小夭的雪肤上轻扫,在她的耳畔和下巴下轻轻挠过。
小夭不满他轻轻撩拨又不给自己,轻拽过一根,在手里捋了一会,放在脸上蹭,心里想着,九尾狐不愧是神兽中最善魅惑的一种,自己算是栽在狐狸窝里了。
“小夭…”涂山璟将手掌轻按在她的小腹,感受着自己,兴奋至极。
小夭的小腿挂在他的腰后摇曳,手里拽着狐狸尾巴挡住自己的脸。
涂山璟拨开自己的狐尾,说:“小夭,让我看着你。”
小夭睁开双眼,只见一只披头散发的漂亮狐狸,在皎洁月光下,在木樨花香里,一双醉眸痴看着自己,要迷死人,自己醉了,小夭朦胧中娇唤如莺啭,一声璟哥哥,一声璟郎,唤得那狐狸更加心花怒放,恣意驰骋。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次日醒来时两人还是寸缕未着紧紧相依的状态,看到鲜花落在枕边,小夭才想起来自己昨夜醉后对他做了什么,那狐狸一边穿衣,一边装无辜说:“是你先勾的我。”
小夭拉起被子,说:“啊!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涂山璟俯身低头,在她耳畔无赖地说:“我喜欢你如此勾我,我现在巴不得你天天醉酒…”还吸了一口她红透的耳垂,然后坐起身,徒留她眷恋方才一瞬的温润,他也不知是如何摸索学会了这招,再意动也只浅尝辄止,等她饿极了主动索要,自己再顺水推舟,不过度也不冷落,拿捏得恰到好处。
小夭被戏过头地羞恼起来,抓起枕边的花砸向涂山璟,她知道是她勾的,可是她不让他说出来,他都是自己的狐狸了,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涂山璟笑看着小夭,伸手揉她的小脸,她喜欢自己簪花,那就戴给她看,不由得有些憧憬未来在穷桑镇隐居的日子,穷桑的山水养人,风光秀丽,这般温存日子至少还能过上几千年,大荒之大,一个地方住倦了,就再换一个地方,日子永远不会乏味。
半夏明显地观察到,自家爹娘自从去穷桑游历归来,仿佛更加恩爱了,木樨园里的空气和井水仿佛都是甜的,连她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快乐起来,每日在秋千架上哼着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