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出去吃吃苦头也是好事,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众人劝解。走的不单单是他们家的孩子,很多高中生都走了,到大西北区,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一车车孩子带走家长叮咛和嘱托,满怀希望走了。这天夜里,孙朗过来了。
“出了什么事?”冰兰忙问。没大事孙朗绝不上门。
“我爸妈都到了农场,我爱人——”孙朗苦笑,冰兰明白,“你和孩子们呢?”
“苗苗都快大学毕业了,说是要去农村改造。小康不用说,这次跟着同学都报了建设兵团,我已经从技术岗位下来了,但是厂里的一些技术问题还是要找我,他们没能力解决。我找你是想要一些伤药”
孙朗眼里有了水汽,冰兰点头:“等着,我给你拿,云南白药,我多给你准备一些,藏好了。”冰兰心里酸酸的,进里屋从空间翻找一些伤药和白药,泡身体和消毒的药粉,药膏,纱布都有。
最后拿了一篮子鸡蛋,两包红糖:“回去每天给你媳妇喝一杯红糖水煮个鸡蛋吃”冰兰药的用途一一说明。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孙朗拿着东西,心里是暖的。
“缺什么就过来,让孩子来也行,如果孩子一定下乡,就早做准备,去东北虽然冷,那边土地肥沃,能吃饱。让孩子尽量不要落户到农村。到时候回来很麻烦,明白吗?”
“真的能回来吗?”
“能,可能时间会很久,但是相信我,一定能回来。成家就考虑同去的知青吧!”十年后这群人就奔三十了,不成家不现实。落户农村就是麻烦。
“我会记住,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孙朗走了,冰兰自责自己忽视了孙家人。住的不算远,冰兰开始养成了晚上饭后骑车溜达的习惯,不为别的,只是偶尔看看那家人。
“以后姨会经常过来,记得把院子里的东西拿走。”冰兰叮嘱孙朗家最小的儿子小建。现在一家人没什么收入,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男孩防备地看看冰兰,跑了进去。城市里好像安静了不少,也好像热闹了不少。缺少了孩子们的激昂宣泄,多了成年人文明批斗。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是标语上的口号。冰兰没看出来怎么文。
小李每次回来就会发一通牢骚,然后就像媳妇一样沉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晚上,小李问冰兰。
“我只是比你聪明”冰兰道。
“吹牛吧!老实回答,是不是知道?”
“就算吧!”冰兰盯着小李。
小李被看得发毛:“看我干什么?”
“那你问我干什么?”
“我就不能问?”
“问了又能怎样?”
“不问了,睡觉!”小李躺下又转头问冰兰:“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