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理解的鼓掌,然后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黄师傅的车停在半山腰,他打电话叫来修车师傅,检查一番后没有发现多大的问题,只是一个螺丝松了而已,但是修车费用却是不便宜。
好在整个过程很快,黄师傅连说今天的这个师傅实在,没有咬人。
在准备出发的时候,周小花看见方军皱着眉讲电话,直到挂了电话,依旧满脸的不爽。
“方哥,还是那个事情?”
方军挤出一点笑容,“是啊,这人的贪念一起,就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刚才马家要拖着马老大的尸体来堵我们,村领导他们在和他们讲道理,不过看样子这件事情完不了。”
“我是不会妥协的。”
“我也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方军说着看向远方,吐出一口气,“走吧。”
小汽车缓缓启动,周小花看向来路,希望今天不会有什么情况。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周小花他们从最后以后村子离开的时候,被一辆手扶拖拉机拦住了,随后马家的人把马老大的尸体抬到小汽车前放下,不许大家离开。
看到来了事情,村里还没有散去的村民迅速的围了上来。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周小花不顾方军的阻拦,下了车,和马家的人对峙。
“姓周的,害死我家老马,不能让你随便跑掉。”
说话的是死去马老大的老婆杨淑芬,周小花还记得照片上她接过捐赠品时笑容满面的样子。
她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示意方军把扩音喇叭拿给她。
“马家媳妇,你家马老大死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是送温暖的善心人士而已,送的物品大家都知道,正规渠道购买的棉被、被套、米、油等生活物品,不知道你是怎么认定是我们害死了你们当家的?”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老马平时好好的,前晚盖了你送的棉被就死了,不和你有关和谁有关?我告诉你,不赔个一百万,我就天天找你闹。”
杨淑芬说完,带着她的弟兄们把小车团团围住,还推了周小花一把,让她打了个趔趄,幸好方军一把扶住了她。
“你们这是不讲道理,讹人啊。”
周小花说着,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这是说给围观的村民听的。
作为曾经生活在西陕的山里姑娘,她很清楚农村人的特点,讲亲情面子,很多时候都是帮亲不帮理,就算他们也知道不对,这也是被拐妇女儿童解救的最大困难之一。
这里距离马老大家已经很远,亲情淡泊,她只需要让大家不被他们勾起同情心就行,如果是在她家附近的村子,周小花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当她讲述了事情后,围观的村民都帮忙劝说起杨淑芬一家来,但是她们依旧是充耳不闻,甚至哭泣起来。
“要不你们也补偿他们一点,看在他们那么苦的份上。”,有人开始同情起马家的人,又开始劝说起周小花来。
“就是,对你们城里人来说,几万也没有多少,他们拿了,自然会松口的。”
周小花听着劝自己的人慢慢增多,她心里也是满满的感慨,也感觉有些无力。
人有些时候就是那么没有原则,像这些打圆场的人,看着对方可怜,自然希望和稀泥。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劝我,不外乎认为我们做慈善的,家里能挣钱,但是你们也许不知道,我开这么一个公司,每一步都徘徊在破产边缘。”,周小花慢慢说道。
“去年年底,到十二月二十九号,我们租用的仓库被人放火,价值五百万的货物毁于一旦,买家这个时候逼上门来,要我们交货或者赔偿,要知道,我的公司也就价值一百万,赔偿也赔不完,要欠下四百万的巨债,你们觉得你们现在穷,有没有想过欠下四百万后,我怎么办?”
“幸运的是,前一天我的库房漏水,我正好把货临时转移到另外一个仓库,这才逃过一劫,这才有了我赚了点钱,出来做慈善。父老乡亲们,我不是那些资本家,我的每一分钱也是血汗赚来的,在背后,我也是一个钢镚掰成两半花,大家摸着良心想一想,我到底该不该给她?”
周小花说到这里,目光向着村民一个个的看去,围观村民不敢和她对视,纷纷低下头。
“不管你怎么说,不赔偿我们,我们是不会让开的。”,杨淑芬的声音打破了周小花刻意酝酿的气势。
周小花再次向着村民们看去,他们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躲闪,只是依旧残留着一丝不好意思而已。
“我已经报警了。”,方军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周小花也只能无奈的低下头。
场面上大家很快僵持起来,杨淑芬一伙嚎啕大哭,看上去有多惨就多惨。
面对这种情形,大家一时间肯定是动不了身的,周小花向帮忙的黄师傅和文化馆职员道歉,耽搁大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