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燕北军又在外面叫阵了。”士兵从外面急冲冲的进来,报告着军情,而南风裕怀里抱着瑾云郡主的头,上面还有干涸掉的血迹,配上南风裕失魂落魄的一双眼睛,显得有些可怖。
士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等待着南风裕的指示,而南风裕过了半晌,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应战!带上所有的兵力,和燕北应战!”
士兵一愣,燕王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还从没有过如此失态的清醒呃呃,更没有下过如此草率又意气用事的决定。
从前南风裕都是冷静的很,无论燕北军如何在外面叫阵,南风裕都清楚魏军的情形,从不轻易应战,只是尽全力死守城门,而如今却要带着全部兵力与燕北军应战,不得不说,这样无疑是自取灭亡,若是真的听了南风裕的话,魏军的结果会怎样谁都没法保证。
此时南风裕表情熊很晚,紧紧咬着牙,仿佛要喝血吃人肉的样子,狰狞的很,而他做下的冲动决定众将军自然是不会同意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性子最为直白的沈钰。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如今我们的兵力只够勉强防守,将士们又因为粮草不足,体力肯定抵挡不住那些燕北军,若是强行应战,恐怕会损失惨重,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沈钰说的很有道理,一旁的将军们都附和的点着头,包括沈镇关和风老将军,他们两个资历最老,在军中又最有威信,他们说的话比谁都能服众。
“殿下,沈钰说的对,现下的情形,万万不可鲁莽应战啊!”两位老将军都这么说了可是南风裕却仍旧不为所动。
他只是面无表情看着众人,好像谁都无法动摇他的想法。
一直在一旁的苏言狄看着这样的情形,觉得此时若是不阻止南风裕的话,必将酿成大祸。
苏言狄从前是听说过南风裕和瑾云郡主的事情的,曾经她们两个的事情在京都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从前南风裕把瑾云保护的很好,在外对瑾云郡主从来都是礼数周全,从没有越矩,极力的保护着瑾云郡主的名声,毕竟,在大魏这样一个视礼法为天命的国家里,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是再重要不过的了,也许南风裕是想在娶到瑾云郡主之前,不会做任何伤害到她的事情,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了。
可最后的结局却是,为了和燕北保持友好的关系,为了避免战乱的麻烦,魏帝决定把瑾云郡主许配给燕北的国君。
要知道,燕北的国君已经年过半百,是个不择不扣的老男人,瑾云郡主嫁给燕北的老国君,这件事南风裕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
也就是这件事,让南风裕和瑾云郡主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南风裕和魏帝大闹了一场,甚至还拦了瑾云郡主嫁往燕北的花轿,可他到底还只是一个皇子,而且,即便是魏帝也不可能事事顺心,事情的结果很显然,南风裕被魏帝派来的人强硬的拉走,并且
囚禁在燕王府里,整整一年,都没有被放出来。
魏帝自那以后,再也没有理过南风裕,这也是南风武和南风晨没有在意南风裕的缘故,而直到现在,南风裕才因为向魏帝示弱,重新获得了魏帝的宠信。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些,更没有人会再提起瑾云郡主,好似瑾云郡主这个美丽聪慧的女子从未在京都出现过一般,也可以说,除了南风裕自己和瑾云郡主的家人,没有人再记得她……
苏言狄在见了瑾云郡主被生生割下的头颅后,才渐渐的回忆起了那个瑾云郡主,那个不平凡的平阳候府千金,也算是个有胆有谋的奇女子,也就是因为她的不平凡,才被选为下嫁燕北国君的人选。
瑾云郡主不曾轻易参加过什么宴会,也就只有一些必须的宫宴,那个女子略微有些孤傲,不喜欢那些场面,可苏言狄想起自己曾经在参加宫宴的时候见过瑾云郡主,她和沐灵长的实在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怪不得之前见沐灵的时候都觉得似曾相识,而南风裕总是那么关注沐灵,也许便是这个原因。
想到这些,南风裕如此冲动也是事出有因的了,毕竟能叫他这样失态又控制不住自己的,除了瑾云郡主,还有谁呢。
苏言狄想到了这些,再看燕王,他已经下达了与燕北应战的命令,可虽然南风裕情有可原,可不能叫他这样冲动,毕竟这是整个大魏的事情。
“不能应战。”苏言狄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看着这位清冷如雪山冰莲般的侯爷,都觉得有莫名的威慑力,也只有他,敢这么强硬又直接的反驳燕王。
南风裕眯着眼睛看着苏言狄,眼中冒着危险的光芒,他冷着声音说道:“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苏言狄丝毫没有畏惧南风裕的眼神,而是直视着南风裕,一字一句的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