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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靳南城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生,他面色苍白,眉头紧蹙,瞳孔在眼皮下不断震颤,似是被噩梦魇住了。
萧以沫不由将手轻轻地覆在靳南城的手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愈发愧疚。
梦中,艳芳死前满是恶意的话语仍在靳南城的脑海中不断回响,"靳南城,萧以沫已经被我杀死了!"
以沫??死了!?
靳南城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他在梦中不断沉沦,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醒来,似乎这样就能逃避现实,逃避萧以沫已死的"真相"。
但艳芳讥讽恶毒的脸庞再一次在梦境中出现,毫不留情地打碎他的幻想。逼迫他面对残酷的现实。
靳南城喃喃着"以沫"的名字,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一旁满眼担忧的萧以沫听到动静,连忙凑上前来,见他即便是在昏迷中也不忘呼喊自己的名字,萧以沫又是感动。又是惊喜。
她上前握住靳南城的手,满怀深情道:"南城,我在这里,你终于醒了!"
靳南城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朦朦胧胧看到眼前熟悉的轮廓。一时竟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天堂。
他一把将萧以沫揽入怀中,语气难掩激动,"以沫,我终于找到你了,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
闻言,萧以沫不由在他怀中又哭又笑。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痕,抿唇笑着将他推开,语气娇嗔道:"南城,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然而,靳南城丝毫不在意,只是痴痴地看着她,眼神执拗又充满爱意。
他紧紧地握着萧以沫的手,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语气还有些飘忽,"如果我不是死了,那我怎么会看到你?不过没关系,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和你一同闯过。"
萧以沫先是一怔,很快便意识到艳芳临死前对靳南城说的话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
他以为自己是幻觉,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愿从中清醒过来,只小心翼翼地护着他眼前的"幻觉",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枯草。
萧以沫眼眶不由一热,她低头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白玉般的脸颊悄悄漫上红晕。
冷不丁地,面前的"幻觉"突然俯身凑到他跟前,靳南城只觉得唇上传来一阵温热,鼻尖萦绕着萧以沫熟悉的香气。
靳南城顿时愣了一下,他很快反应过来面前的一切都不是错觉,便立刻反客为主,托着萧以沫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间,靳南城惶恐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靳南城终于缓缓松开萧以沫,看着她红着脸庞,布满娇羞的模样,他心中舒畅许多。
好一会儿,萧以沫低若蚊蝇的声音响起。"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不是幻觉了吧?"
靳南城不由轻笑出声,脸上却露出故作不知的神色。
他紧了紧搂在萧以沫腰间的手臂,语气无辜道:"嘘,以沫,就算这是幻觉,我也愿意永生永世沉溺其中。"
萧以沫以为靳南城还没反应过来,不由有些焦急地抬起头来。
正打算说些什么,可对上男人了然戏谑的眼神,萧以沫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顿时扁了扁嘴。露出羞恼的神情。
"南城,你太过分了!我是担心你,你居然还戏弄于我?"
这幅小女儿的情态尽显在靳南城眼前,他眼中的笑意不由更盛,伸出手指刮了刮萧以沫的鼻梁,满是宠溺道:"谁让你这么吓我,来了法国没多久,就害得我差点儿心都跳出嗓子眼。"
萧以沫一时语挚,有些内疚地垂下头。
尽管知道绑架这种事并不是她的错,但看到大家为了她而这么劳累辛苦。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漫上些许自责。
见萧以沫眼眶微红,眼中也泛起了水光,靳南城顿时慌了神,连忙忙手忙脚地哄着她,连手上扎着的针头都顾不上了。
"以。以沫,你别哭啊,我没有怪你,只是逗你玩而已,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以沫,你怪我吧!"
慌乱间,靳南城手上的针头有些回血。
鲜艳的红色映入眼帘,萧以沫也有些慌张,她一边按住靳南城的手,一边抽噎着埋怨道:"你别乱动呀,你这么一动,针头都歪了!"
被萧以沫这么一说,靳南城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他坐在病床上,任由萧以沫在自己的手上胡乱摆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她,满是幸福的光芒。
一时间,空气中满是甜蜜的味道。
好一会儿,靳南城才开口打断了空气中的安静,比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显然更像知道萧以沫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