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上听哀筝,
浚发灵机又相逢。
有时醉里唤卿卿,
难买丹心一寸诚。
皱眉看着这首诗,霄逝眸光微凝。
世子妃应当是知晓主子将他们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可她方才并不唤人,只顺从的随程昱进宫,必然有她的打算。
又刻意在此留了诗句,定是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往后退了两步,站得离屏风稍远一些,霄逝再次看向那首诗,眼前豁然一亮。
岳浚有难!
可是,此事世子妃是如何知晓的?
霄逝自然不会知道,楚千凝仅仅是看到程昱来此,她便猜到了这一点。
要知道,程昱可是御林军统领,素日负责保护景佑帝的安危,几乎是寸步不离,是以有很多事均是岳浚负责。
像今日来抓她这种事,本该是岳浚前来,而非程昱。
偏偏……
就是后者率人来此。
如此,便只能说明一个可能,那就是岳浚被他们怀疑,身处险境。
确定了此事,他们便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正是因此,她才假借更衣的机会给霄逝他们留了消息。
但愿,还来得及。
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来到东夷皇宫,但这一次的心境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次以后,想来她都不会再踏入这里。
宫中景致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太后、皇后、贵妃均已相继离世,大皇子下落不明,太子被北周囚禁,二皇子被软禁宫中,如今的东夷国不似国,家不成家。
景佑帝早已失了民心,朝中也动荡不安。
许是心境的原因,楚千凝竟觉得这一路走来宫中的人都少了不少。
行至御书房门前,程昱却停下了脚步,“公主殿下,请吧。”
闻言,楚千凝却回眸扫了冷画她们一眼。
见她似是不放心他们几人,程昱不禁在心底冷笑。如今连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竟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陛下只是要见公主殿下您,未说想见他们。”
冷冷的看了程昱一眼,楚千凝的眸中有一闪而逝的厌恶。
那一眼,冰寒至极,便是程昱素来见惯杀伐,也不免有些惊骇。
而就在他愣神之际,楚千凝已经转身走进了御书房,并没有看到他稍显复杂的眼神。
余光瞥见一旁的冷画和轻罗他们,程昱板着脸挥了挥手说道,“将他们押下去。”
“是。”
相互看了两眼,遏尘几不可察的摇头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几人乖乖的被押到了一间刑房,各人面色微变。
瞧着样子,是打算对他们用大刑了……
云落似是对那些斑驳染血的刑具完全无感,神色自然,一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