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勘探现场最中心的入口处,里里外外围了几层人。
最里面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再外面一点是队里雇来的临时工和保安,在周围山头上还熙熙攘攘围了不少附近村的村民。
应该是里面挖出了什么东西。
龚子璇想近距离挤进去,但奈何外层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她就算亮了工作牌,也挤不进去。
小姑娘好奇心重,想另辟蹊径爬上附近的山坡上去。她奋力从外层人群挤出去,没走几步却又停住了。
只见挖掘现场的最外围,有一对恋人,男人将女人驼在了肩膀上,好叫她能看见现场中心的一举一动。
但女人看了一会儿,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男人身上。
被裴峙驮着,梁又橙目光所至,极为高远。但她只是恶作剧似的,捂住了裴峙的眼睛。
龚子璇看见裴峙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唇角微微绷起来,像是从喉管里轻声逸出了一声感叹,那笑容是极为宠溺的,像是拿她没办法。
但也不是真的没办法,但他只是在任由她胡闹。
龚子璇没见过梁又橙那个样子,也没见过裴峙那个样子。
但这就好像是他们私底下的真实样子。
他们都好像在各自努力地活着,
貌似没有联系,却也只能被彼此点燃。
那个晚上,一条爆炸性消息席卷望夏本地还有整个史学界。
随着这座诸侯墓葬发掘工作的全部结束,经过权威史学家的解读和考证,史学界重新定义了这位所谓残暴的诸侯。
出土的墓志铭记载了这位诸侯的生平,证实了他清廉和专情的一生。而在这座墓葬被发现之前,由于缺乏第一手证据,史学界只能依靠后人抹黑的史料来将他定性为残暴荒淫之人。
即使被广泛认可的历史也可能被改变。
被还原以真实的本来面貌。
这是考古的意义。
也是相信的意义。
“终于真相大白了,给这诸侯平反了。”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梁又橙听见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裴峙也听见了。
初春的望夏夜晚,他就这样牵着梁又橙走在回去的小路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