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蘅这句话提醒了岑欢一直纠结惶恐的事实——小舅去了伦敦。
那次他一直缠着她问她女儿的事,她以为他已经信了她的说辞,可他为什么还瞒着她跑去伦敦
他去伦敦一定是去找秦戈吧?
那秦戈他……
她不安的咬唇,一想到某种可能,心里顿时滋生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外小姐,你这么漂亮能干,怎么也不找个男朋友?我有一次听老爷和夫人说要给你物色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岑欢一楞,“我怎么没听外公说过?”
“大概是还没物色到,其实老爷很疼外小姐的,以前的那些事现在老爷都后悔了,就想好好补偿你和小姐。就连姑爷他现在都接受了。”
岑欢没说话,心里纳闷怎么每个人都急着给她找男朋友?
回到家,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也不管伦敦那边现在是什么时候,迅速按下秦戈的电话。
让她失望的是,秦戈的电话提示关机。
她瘫在门边,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几年那些埋藏在心里极力掩藏的秘密似乎随时都会被挖出来,爆晒在烈日底下,让她无所遁形。
——睡吧,醒来就能见到我了。
既然联系不上秦戈,那只能等他回来为她解惑了。
“岑医生,26床的病人突然出现尿血现象,要不要重新给他做一次尿液检查?”
耳边响起的声音拉回岑欢神游的思绪。
她拿过病人的病历看了遍,然后说,“不排除患者的尿血是服用药物后的副作用,你先给他重新做一个再那给我看。”
“好。”
听到关门声,岑欢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来电。
昨晚他说她醒来就能看到他,虽然知道他是哄她的,可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就算是从伦敦回来也应该到了,为什么还是没联系她?
下了班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手机响起时,她整个人都跳起来。
只是电话却不是藿莛东打来的,而是藿静文。
有些讶异母亲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她接通,还没开口便听母亲焦急道:“欢欢,小丫头不知道怎么的早上起来就喊头痛,说身上痒,我给她看了一下身上头皮上都有红点点,以为她是过敏,给她擦了药,可现在红点越来越多,而且好大一颗,她身子也热得不行,你爸说是出水痘,可水痘不会痒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岑欢听到电话那端女儿的哭闹声,心似被人揪住一样的疼。
“妈,你别急,先送她去医院,别让她抓,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去胡任海那请假,胡任海看她脸色白得吓人,也没多问,只说了句往后是要补班的便让她走人了。
她离开医院,和上次一样租了辆车,急急回到住处拿了些东西就出门了,走得太匆忙,连手机忘在玄关的鞋柜上都没察觉。
心里担心女儿,她一上高速便把车开得极快,平时要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家,今天却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她想联系母亲,这才发觉忘拿了手机,直好先回家。
病房里,藿静文守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外孙女,目光扫过她还爬满泪痕的小脸,心疼得直叹气。
岑欢推门进来,藿静文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哭了好几个小时了,刚睡着,别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