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地方,每个月会给你们一百贯,就当做你们的佃租。”
他说的话语气平静,仿佛就是在正常聊天,丝毫没有让人反对的语气。
可是林晚荣他们却震惊了。
他们这几日的收刮,已经赚了几十万贯钱财,这次来祝家庄,自然想发一笔更大的钱财,为此不惜出动殿前司兵马。
结果被祝家庄的护卫森严阵容震慑了之后,来祝家庄发财的心思便没了,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狠狠地捞了一笔,以后不在招惹祝家庄,也就是了。
可是现在,祝彪却要他们把收刮的钱财交出来,然后离开阳谷?
凭什么?就凭你训练出的二百家丁?
你可要知道,我们今日服软,是不想硬碰你这个钉子而已,可是一旦朝廷大军知道了,你一个小小的祝家庄,怕是顷刻之间化成齑粉。
想到这里,林晚荣笑道:“祝官人,今日之事,权当是误会。我等日后不来独龙岗便是。”
祝彪冷笑一下,道:“以为我刚才是玩笑话?”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林晚荣一方人,心中都想:“你一个乡下土棍,不过手上有些许壮丁,就以为能吓住我们?真是好笑。真要把我们惹急了,凭着不要脸面,招来朝廷大军,你的那二百青壮,又有何用?”
林晚荣暗中吸了一口气,道:“祝官人,兄弟们来自汴京,本是护卫天子的差事,如今是奉天子调令,进入西城括田所,为天子掌管公田,祝官人为何阻拦?”
祝彪道:“你以为拿出天子的旗号,便可以为所欲为?天子让你掌管公田,可没有让你为非作歹,横征暴敛,草菅人命。祝某自然不愿意本乡本土被你们这群混蛋荼毒,所以要你们停止这下流勾当,退出阳谷县。”
听了这话,林晚荣一行人脸色狂变,知道祝彪说出这种话,几乎不亚于直接撕破脸皮,其中一人按捺不住怒火,开口冷笑道:“祝大官人,我看你们排兵布阵,倒有些手段。若是投军效命,说不定可以有所作为;可是在这乡下地方,少不了江湖厮杀,那可是单个放对,这时候就要讲个枪棒功夫了。”
祝彪横了他一眼,说道:“我听说你们八人,都是殿前司御龙值出身,林班直更是殿前司少有的高手,是不是以为这小小斗室,八人围过来,便可以让我血溅五步?”
祝彪说着站了起来,道:“终究要做过一场才让你们口服心服,这客厅够大,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第五四七章 一掌劈下
林晚荣等人听了,顿时一愣。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眼中不由得露出兴奋的神色。
他们自靠近祝家庄,就被那二百人的森严队伍震慑住了心神,不敢有半点不满。直到现在,都觉得被祝彪的威风压制着,这对于一群汴京来的大人物来说,几乎算作奇耻大辱,若没有想着以后如何捞回场子,那才是玩笑话。
但林晚荣哪里能这么轻易答应,你祝彪说的好听,让我们八个齐上,谁知道安得什么心思,我们真的一要动手,你把茶杯一摔,什么乱七八糟的刀斧手冲出来,把我们剁成肉酱,我们岂不亏大了。
林晚荣笑道:“哪里哪里,我等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兄弟们来到这阳谷县时间不长,却也听说过祝大官人的威风,景阳冈上降服大虫,官道上杀掉江洋大盗,今日又见到祝家庄的精壮风火山林的阵势,哪里有不信的道理。真个要是单个放对,岂不是浪费祝大官人辛苦手段?”
祝彪道:“既然林班直都说到这里了,你们就随便出一个人,与我较量一下,见个高下。”
林晚荣后面一人心中大喜,心想这正是捞回场面的大好机会,不把手段显一显,如何让这个乡下土棍知道汴京爷们的厉害!纵然今日拿不下到一文钱,却也不能把殿前司的脸丢到泥土里去。
便道:“既然祝大官人这么说了,兄弟陈七河,愿意领教祝大官人的功夫。”
说着,这陈七河站起来,冲着祝彪拱手施礼。
祝彪看了他一眼,这时候他身后祝三通走上前一步,道:“公子,陈七河出身峨眉派僧字门,无论内功还是外功,都很精湛,九年前与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交过手,第五十八招落败。”
林晚荣等人听了,不由得心中一震,脸上已经露出骇然的神色,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乡下土棍居然将情报打听的这般仔细。
不过他们随即了然,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来到阳谷小地方,当地土豪肯定要仔细打听他们的来龙去脉,这是应有之义。
想到这里,陈七河微微一笑,道:“祝大官人有心了。请!”
林晚荣微笑着看去,一人附耳问道:“林大哥,老陈能赢吗?”
林晚荣低声回道:“当然能赢,肯定能赢。”
“不可大意啊!”
林晚荣微微摇头,继续道:“陈七河先在峨眉派苦练了七年,又在殿前司当差,每日苦练,吃穿用度,从不发愁,而这祝彪,年龄不足二十,气血力道不足,怎么能抵得过陈七河的拳脚和力量?”
林晚荣说的正是练武的根本道理,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段练武的经历,知道要想武功提高快,除了天赋好,就要吃饱喝足,还得有名师指点,加上天长日久心无旁猿的苦练,这样才能养成一个好身体,练得高明武功。
从这一点上讲,朝廷的禁军对垒乡下造反的刁民作乱,往往一战便能击溃,也是一般的道理。
此时祝彪和陈七河在大厅中央对视而立。陈七河身材不高,却是长得极为壮实,如同一头公牛一般,彪悍英锐,一看便知道是个有功底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