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城见了他,大为高兴。“余大夫,此番能有你为我诊治,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余大夫听言笑了笑,“女公子怎知遇到老夫,就一定是福事?”
“且不说我当初身中蛊毒你也到太傅府给我看过,就凭你是苗疆人这一点,我就可断定,有些事,你会帮我。”沈连城话语肯定。
当年的苗疆,便是陈国的领地。苗疆人与陈国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大部分人,该是盼着陈襄好的,现在逢着他的妻子落难,自然要伸出援手。
“话虽如此,不过,我还真没想好,该如何帮女公子逃出去。”余大夫说着脸上的笑容淡了去,露出了几分忧虑之色。
“无需逃出去。”沈连城却道,“我只需您帮我向外头传递传递消息即可。”
“噢?”余大夫倒有些意外。
“我这里有一封信。”沈连城看了玉荷一眼,玉荷便将一早伺候她写好的信交给了余大夫。
余大夫先且什么也不问,便快地将信件收进了怀里。
沈连城接着道:“麻烦你帮我送到与开国郡公府隔了两道街的越幼居。”
“好说。”余大夫爽然答应了。
有了这个余大夫,沈连城便不再是笼中鸟、井底蛙。
午间,越幼居。
余大夫将信交给了越石。越石看后,现信中有信。其间的信,是沈连城要他交给住在向宅的楚霸天的。
沈连城在给他和幼度的信上并未谈及自己险些命丧阿则一事。他和幼度知道此事,还是他们在问及余大夫的来历时,余大夫无意说到的。
听得这样的事,越石担忧非常,天黑之前便想办法混进向宅,见到了楚霸天。
他一直等楚霸天将沈连城的信看完,以为对方会有何交代的,却不料楚霸天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你请回吧!”
越石皱眉,不肯走。
“你还有事?”楚霸天面带笑意望着他。
“可有救女公子出来的法子?”越石问。
“她没让我救。”楚霸天脱口而出,想了想接着道:“便是要救她,也不是现在。想必,她在大将军府养伤,是最好的。李霁他,定不会苛待于她。”
“那……”越石欲言又止,想了想也不怕失礼问:“那女公子在信中与你说了些什么?”
“你想看?”楚霸天眼中,更添了几分调笑。
越石有些不好意思,微低了双眸。
“不过让我传个消息给陈襄罢了。”楚霸天收了捉弄人的神气,颇正经了些告诉他,“李霁一直没对洛城动武,陈襄那边也按兵不动,顾及的,恐怕就是沈阿蛮。沈阿蛮要我传信给他,唯有洛城那面先制人,她方有逃离李霁桎梏的机会。”
“女公子她如何逃得掉?”越石只怕,沈连城这么说,是为了不让陈襄因为她而有所迟疑。“战事一开,李霁必会以女公子为最大的筹码。”
“但无论如何,战决,总好过现在的一拖再拖。”楚霸天早盼着这一天了。沈连城能有这个意识,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