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以珊手里捧着杯芦荟汁,婉拒了:“不了,我在减肥。”
“哦。”薄诗没说什么,把松饼放回桌上。
“你怎么会来这里?”
“有个美术展开在这里,我来参观。”
“这样。”
寥寥几句话,空气便陷入了沉默。
她们两人的关系其实没有很熟,能聊的话题也不多。
薄诗和葛以珊之间的共同交集,除了仲岚知外,就是程宿屿。
这一次在薄诗家里,葛以珊主动提起了当初那幅画。
薄诗听她轻描淡写地提起拍卖会,说她自那次展出以后,已经不再用“幺幺”给画作署名了,现在用的名字是本名。
薄诗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意外,因为葛以珊的语气像是在解释。
可是,跟她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呢?
薄诗不解。
简单聊了一会儿,当听葛以珊聊起程宿屿时,她又一点也不意外。
薄诗从容地像是早有预料。
或者说,在她看到葛以珊的那一瞬间,脑子里跳出来的就是另一个名字。
“你出国后,和他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薄诗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语速很快,“分手了还联系,我没那么闲。”
葛以珊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那你有听说你出国之后,被赶出程家的程弈阳都做了什么吗?”
薄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是,这件事在国内知道的人也不多。”
葛以珊坐直了身子,笑笑说:“你走后一年,程弈阳找人在程宿屿的车上做了手脚,他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车祸,消息刚一出就被封锁了。”
薄诗心脏一跳。
她抬起头,有些迟钝地问:“……车祸?”
“嗯,一场小型爆炸。”
葛以珊说:“司机当场死亡,程宿屿被送进医院抢救,当时本来还有媒体拍到照片,最后被俞家拦下了。”
薄诗慢慢垂下眸,给自己拿了个橙子,剥皮的时候,她指尖在微微轻颤着,柑橘的清香萦绕鼻尖,有股酸涩。
“俞家为什么拦消息?”
“他们在程弈阳身上花太多心思了,想保他。”
葛以珊简明扼要道:“不过这件事情稍微有点复杂,虽然是家丑,但毕竟本质上是故意谋杀,查出明确证据后,俞霏再怎么闹腾也不顶用,没人想得到,程向垒居然大义灭亲,把自己大儿子送进监狱去了。”
葛以珊抿了口果汁,忍不住喟叹:“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程弈阳居然不是他亲生的。”
“程向垒还挺能忍。”她评价。
薄诗手抖得厉害,深吸几口气,好半天才剥完一个橙子,不过她没吃,把果肉放进盘子里。
葛以珊见状,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