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没有上峰的命令,私自出兵,其罪形同造反!”
掷地有声的声音。令许梁等将领一阵尴尬。
“中丞,末将请命仅带我三千延绥兵出城,追随孙大人上阵杀敌!”贺虎臣急切地说道。
对于战功的渴望,没有人比贺虎臣更加了解,贺虎臣要战功,能够为他官复原职的丰厚战功。
然而洪承畴表情痛苦地一言拒绝了!
这一次的会面,不欢而散。
第二日,孙承宗率朝庭官军在夺取下迁安之后,开始向遵化进。许梁一早醒来,便听到一个传闻,贺虎臣与洪承畴在二堂里拍了桌子。
许梁讶异万分地看着前来禀报消息的黄道周,不由问道:“贺虎臣一向老成持重,如今居然敢打上司,胆子够大的!”
黄道周听了,却嘴解扬起,面上忍着笑意忍得很辛苦。朝许梁拱手说道:“贺虎臣一向脾气便不太好,被解职罢官之后,脾气收敛一些。如今朝庭如此看轻我陕西将士,依贺虎臣的暴脾气,不与洪中丞干起来才怪了呢。”
许梁叹道,“不说贺将军,即便是我梁军将士,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有将领们用力压着,但也连着两夜接连生营地将士们殴打事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采取些行动!”许梁眼神坚定地道,“倘若等孙承宗全部收复了失地,哪里还会有咱们陕西兵什么事情!”
随即看向黄道周,许梁问道:“贺将军如何在何处?”
黄道周道:“贺将军在玉田县衙里与洪中丞大吵了一回,如今兴许正在屋内反思吧。”
贺虎臣把自己关在屋内,线毫没有反思的意思。面前的小桌上摆了三坛老酒,其中两坛已被喝了个精光,尚有一坛刚刚开封。
许梁大步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贺虎臣将最后一坛老酒提起来往自己喉咙里倒。那种豪迈的气势,如果不是放在眼下这种压抑的环境里,贺虎臣多半是进京选美的。嗯,粗犷的美。
许梁就这么走到贺虎臣前面,一言不地看着贺虎臣,待见贺虎臣在明知道许梁已经到了面前之后。贺虎臣依然视而未见之后,许梁脸上便露出失望的神色。
贺虎臣见许梁一边摇头一边鄙夷地看着他,不禁勃然大怒,指着许梁喝道:“许大人,你可是瞧不起我贺虎臣?”
许梁冷冷一笑。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如今的状况实在让本官失望。”
“失望?”贺虎臣抬头,散乱的头遮住了半边脸,朝许梁反问道:“失望?你失望什么?我才失望呢!”说着,双眼冒起朦胧的泪花,道:“想我贺虎臣文武双全,勇寇西北,因为一点小事被夺了官职,如今追随洪大人进京勤王,原本想挣些军功。好回去官复原职!可是你看看,京中的那些大人们,原来一直以来就是咱们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咱们在这小小的玉田城里顶负驻守,而朝庭却根本没将咱们放在眼里,连攻打后金兵这样的大战斗居然连想都没有想到咱们陕西兵!”
说着,贺虎臣虎目含泪,瞪着许梁道:“我的官复原职之路遥遥无期,前途一片暗淡,你却跑来跟我谈什么希望失望?!”
许梁冷笑着看贺虎臣,一手指着北边天际。抬高声音叫道:“遵化城里尚有众多的后金敌兵尚未撤离,你若不甘心,大可出去大杀一声,没准能捞点功劳!”
贺虎臣神色先是一亮。随即理加黯淡,看着许梁,无可奈何地摊手道:“我做梦都想飞到遵化城去,亲自参加攻城战役!奈何军令如山,我们如何敢违背!”
许梁咧嘴轻笑,看着贺虎臣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
贺虎臣目光一凝,盯着许梁,喝问道:“许梁,你什么意思?!”
许梁反问道:“朝庭说不准出兵,我们便不出兵了?想我堂堂梁军,从几何时起,居然这么听话过?”
“嗯?”贺虎臣目光一顿随即一脸惊喜地看着许梁,哆嗦着嘴唇道:“许大人,你的意思是?”
又夜,又是一辆青色马车悄悄驶出了玉男城东门,驶入夜色中。而整个东城门,依旧安静异常,仿佛那辆马车驶出城门,不归他们管辖一样。
而马车驶到城外的一处官道旁,铁头领着上百名青衣卫早已等候在那里,许梁和贺虎臣先后跳出了马车,翻身登上了早就备好的马匹,许梁喝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