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小手温温热热,紧紧攥着他的手,舒服得教人不由自主地贪恋,情愿站在这里,永远被她这样握着。
纪宣好一瞬才回过身,幽沉的目光望向纪愉,目中不见惊喜,反倒露出难以置信的迷惘。
“哥哥。”纪愉仰着脸,白净的脸颊露出笑,“你高兴坏了吗?”
纪宣的凤眸一下子就红了,什么话也没说,伸臂将她按到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半晌纪愉才听到头顶微微哽咽的声音,“杳杳在说真话?”
“当然。”纪愉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瓮瓮地传出来。
头顶半天没有声音,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收越紧。
纪愉没有动作,任他抱着,却听到他突然不安地问道,“为什么?杳杳,为什么?”
为什么?
纪愉心中微喟,沉默了一瞬,轻声问,“我若一直怪你,哥哥心里会一直难受罢?”
纪宣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不想让你难受了。”纪愉抿了抿唇,在他怀里幽幽道。
“……杳杳?”
纪宣心湖陡热,说不出话来,如同被一把炙火烘着,烫得浑身发疼,却又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般无声地抱了她许久,直到纪愉憋得快窒息,忍不住推了推他,纪宣才松手。
纪愉往后退开半步,抬眸望见纪宣的眼睛还是红的,温和地笑了一下,“哥哥……要哭鼻子吗?”
纪宣原本心潮起伏,情绪难抑,闻得这一句,难得地被她逗笑了。他薄唇抿笑,探手摸了摸她的脸,忽然肃了俊容,深眸带火,静静觑着她,“杳杳,从前的事始终是我错了,往后我都会对你好。”他神情郑重,复又道,“你相信我。”
纪愉桃花眼弯了弯,“我如今并不怀疑这个。”
纪宣满足地握住她的手,未再言语。
话说到这一步,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仿佛一瞬间全都过去了,纪愉隐约觉得似乎回到了从前。这种感觉让她突生感慨。
谁料,这情绪堪堪涌上来,就见前面不远处的月门走进来几个打理园子的仆妇,她陡然意识到纪宣正牵着她的手,不知怎的,心里没来由地一慌,莫名地红了脸,赶忙缩手,但是纪宣攥得紧,她没能退开。
眼见着那几个人走近了,纪愉越发紧张,忙对纪宣道,“有人来了,哥哥快放开我。”说着,就去拨纪宣的手,在纪宣发愣时,顺利地收回了手,又一本正经地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