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几乎是下意识的错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而后将玉碗递给淮安,交代他喝完以后拂袖离去。
淮安双手抱着玉碗,抬起碗看了眼底部轻微的裂痕,唇角微微勾了勾:“啧,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系统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刚刚看见他的好感度都快爆表了都,满满的一百晃来晃去,就是死活不降。”
所以说这一类人非常容易掌握。
淮安收回眼泪,眼神顷刻间转换成懒散邪肆。
他当然知道浮生的神识还在监视自己,但是那又如何?让他知道自己的本性,岂不是更好玩?
淮安饶有兴趣的转了转玉碗,轻轻抿了口米粥,随后皱了眉头,随后毫不犹豫的将碗扔掉,冷笑一声。
“这么难喝的东西也敢拿来丢人现眼?”
系统:“哇,这难道是浮生亲自熬制的粥?就他?”
除了浮生还能有谁?整个虚无山只剩下淮安和浮生居住,就连大弟子临安和凌波都被丢到了山脚下不得轻易上山,所以淮安很清楚。
其实浮生熬制的并不是很难喝,它就是清淡而已,可是淮安就是为了给浮生找虐刻意为之。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动作还有话语,都是他故意的。
淮安扔了一碗粥,还忍不住踢掉身上的被子,阴着脸将洞府内易碎的东西全都摔碎,地上很快变得狼藉不已。
他坐在地面上,邪肆的勾了勾唇角,抬起头间,眸底的狠厉和怨毒好似穿透天花板,穿透云霄,直入浮生神识之中。
“我要叫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浮生猛地收回神识,脸色微微一白,随后浓郁的鲜血无法压抑的喷薄而出。
滴滴血迹沾湿了他的衣摆,青年闭上眼掩去眸地的失神,心痛的感觉再次无限放大。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心魔似乎在耳畔呢喃不断,碎碎念的将他的一生徐徐道来,又轻柔诉说着他对弟子的觊觎。
他想说自己没有。
可是心魔却又将他前日的场景重现。
浮生脸色发白,指头紧紧的扣进掌心之中,留下几道鲜红的血痕。
那不是他。
心魔嗤笑说,不是他的话,为何自己还会记得那么清楚?
浮生心口颤动,紧紧地揪着衣领,难受的拱起背脊。
曾经高高在上清幽俊秀的青年,竟陷入了从所未有的崩溃痛苦之中。
淮安可不知道浮生此刻的心痛,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幸灾乐祸。
按照他的话来说,便是——装!让你装!喜欢就去追,爱就直接上,什么名门正派,什么王权富贵,什么风度形象,都不如春风一度,孟浪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