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宋时月这会儿看不到那地缝,从地裂不断和大树下坠的声音也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小地缝了。
而她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在这片还算空旷的地上,老老实实扎下根来,别没被东西砸死,反是滚到了地缝里。
宋时月一边去努力听后面山洞那边的声音,一边趁自己还有点余力,努力把手往地下插了插,用来稳固两人的身体。
山洞里,很嘈杂。
痛呼声,说话声,咒骂声,落石声,水声……听起来应该都还活着,就是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
宋时月现在也大概能想出来,自己之前听到的水滚动的声音,很有可能是因为要地震,地下河下面水开始剧烈涌动的声音。
想来也是自己大意了,倾巢而出的蝙蝠,不惜受伤也要回游的鱼……自己竟是没有往地震上面想。
末世七年,宋时月没有遇到过地震这样的地质灾难,所有的灾难都来自于丧尸,变异动植物,极寒极热,饥饿,甚至是……人类。
当一个人的危机触觉已经太过明确地指向,且防范了多年的时候,对于地震这种和平时代不时会在新闻里看到的事情,反倒是没有了敏锐的触觉。
宋时月很后悔。
要是早往这上面想,那山洞就不会进去了。
只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现在只能等待,这一场地震自己结束了。
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对于山洞外的宋时月与于念冰是如此,对于山洞里的其他人,更是。
每个人,都很后悔。
大多数的人,后悔没有在宋时月提出要回头时赶紧跟上,反而是拉着她说了又说,到最后两人走了还商量了半天才决定回头,嗯……还走得慢吞吞的。
而其中又以抱着头缩在通道靠边的一角,崩溃着喃喃嘟囔的王大明悔得最深。
早在前一天晚上,被王大明拴在帐篷外的狗子就有些不对了。
走来走去没个停不说,还时不时地对着帐篷喘粗气,或者是闷着声音叫几声。
王大明听着有点烦,那时候还以为是他把狗子拴在这儿,不让它去宋时月那边,狗子来脾气了。
要是之前,也许王大明就把狗子松了,随便它去了。
可是那天晚上王大明刚好又被张导说了几嘴。王大明当然是不可能去反吐槽张导的,相反还要态度很好地虚心接受,甚至少不得说几句好话哄哄张导。
王大明又不是受虐狂,积了一肚子的气呢,那狗子还一副嫌弃他,心里只有宋时月的样子。王大明没松开狗子,只是把它拴去了旁边一点的树上,只要狗子的脚步声和呜呜声不吵着他就行。
后头大半夜的来了那么一大群蝙蝠过境,虽然落在营地里的应该都被宋时月清理掉了,但是王大明还是考虑到要是狗子乱吃不知道哪儿漏下的蝙蝠……真是想想就呕……于是给狗子上了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