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看了看天色,道:“好了,朕差不多也要出发了。不陪你在这儿想入非非了。”
苏墨秋起身要送,沈慕安抬手道:“不必送了,去歇息吧。”
他正要跨出门槛,忽地想起来了什么,又转头嘱咐道:“等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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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秋醒来后就叫人拿了点百合煮水,他尝了口,觉得微甜中带着点清苦味,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范主簿殷勤地又给苏墨秋添了杯百合茶,笑道:“丞相今日还要继续审案吗?”
苏墨秋道:“柴青河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范主簿道,“一早就把人带去衙门大堂了。”
“我有个新主意,”苏墨秋道,“今日我不写判决,也不主审,我提点你几句话,你自己看着办,怎么样?”
“这,我……”范主簿怕苏墨秋是要自己去得罪人,做挡箭牌,“我怕办砸……”
“你都还没办,怎么知道就会办砸?”苏墨秋冲他挑眉,“试试呗?”
“走吧。”
“哎这,我……”范主簿唉声叹气,最终认了命,“好好好,丞相大人等等我——”
柴青河佝偻着身躯,手上的枷锁让他不得不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站久了便觉得身上酸痛。
……这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柴青河在心底冷笑,要杀便杀,这般折辱算是什么?
苏墨秋撩开衣袍就要坐,他抬头看见柴青河,挥手叫人给他搬了把椅子。
他朝着站着的官员示意:“别站着了,都坐下,坐下吧。”
“别看我,”苏墨秋用下颌朝着柴青河的方向点了点,“你也坐。”
外头聚集的百姓好奇地朝衙门张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范主簿道:“带人犯上堂!”
旋即又笑着看了看苏墨秋:“丞相大人,您看我这样行吗?”
“别问我,”苏墨秋道,“如今你坐在郡守位置上,你说了算。”
“……好,”范主簿吞了口唾沫,拍响惊堂木道,“带人犯常义上堂!”
“老爷,我、我冤枉啊,”常义道,“我那一晚根本就不在家中,如何能勒死夫人呢?这、这案子之前已经由柴大人审理了结了,判我无罪,今天、今天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