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拎着那一截草绳发呆呢,景梵就过来了,看看我手里的草绳,压了压眉心,“可以啊夏白,怎么什么东西都能让你给找出来。”
我也想知道,怎么就能那么巧。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他,“我是不是闯祸了?”
“不算,该来的总得来,是谁的报应,谁怎么都躲不过。”景梵眼神往拐角那扫了一眼,把麻绳抓过去团在手里,冥火一烧,干干净净。
“反正跟你没关系,咱俩就当看场戏。”
景梵刚说完,从拐角那就走过来一个人,估计是要回去帮着拿什么的村民,一看我俩站在这就急了,一个劲冲我俩招手,“你俩干啥呢!?祭祖是大事,你俩不在那老老实实的,跑来这干啥!”
“走走走,快点回去!”他赶着我们,却一步也不往空地上走。
祭祖是大事这句话,绝对是他自己的借口,他就是不想让我俩来这块空地上。
“走吧。”景梵面不改色,拉着我就回去了。
可我总觉得不放心,快转过拐角了,我回头一看,老戏台子上模模糊糊地站着一个女人,一眨眼,那女人又没了。
雪开始下的更大了,我心里突然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村里今晚,搞不好就要出事了。
按照这里的规矩,像这样的祭祀,一般都要进行都深夜,谁知道今天这雪越下越大,到了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要不还是回去,明天继续吧。”有人提议,“雪这么大,风也刮起来了,大人还扛得住,孩子不行啊。”
村长也被风吹的东歪西倒的,就说行,然后安排人先收拾收拾东西,轻的就用沉的压住,明天一早好来继续。
祭台最中间摆着的,是一坛子酒,周围都是吃的,现在全都冻的的。
我那个舅妈跟俩女人过去收拾,有人拿起来一盘饺子,哎呀一声,脸色就不对了,“这饺子咋臭了呢!?”
祭品用的全都是新鲜做的,现在也不是大夏天,外面这温度都跟冰箱似的,怎么也不可能一天就臭了。
反正祭品第二天也得用新的,有个女人好奇,就抓了个饺子掰开,刚一掰开,立马就给熏得受不了,“是臭了,咋回事啊?”
大家脸色都开始怪怪的了,饺子是新包的,除了用来当祭品的,剩下的大家都分着吃了,全都是好好的,哪有臭了的啊?
有人觉得不对了,就催着大家快搬,搬完了都回家关门睡觉。
他这么一催,所有人手下都加快了速度,天气太冷,祭台中间那个酒坛又太滑,有人在搬的时候不小心,咔擦就摔碎了酒坛子。
酒坛子碎了一地,里面泼出来的却不是酒。
猩红的血蜿蜒流淌了一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把一个靠近想看热闹的孩子都给熏吐了。
祭品没来由的发臭,酒坛里的酒,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血,这下村里人所有人都慌了。
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大家的眼睛都紧盯着地上的那一滩血,冷的要命的天气,却有不少人脑门上都冒出来了汗珠。
村里年纪最大的太外婆,拄着拐杖,瘪着一口没牙的嘴,定定的看着那滩血,哆哆嗦嗦地叹了一口气,含糊不清地嘴里吐出了三个字,“造孽呀……”
“她三婶!先领着老人回去吧!”村长看起来有点烦躁。
那个被他叫三婶的女人没动弹,村长也没有继续催,旁边有人小声问了一句,“村长,现在咋办?”
“接着收拾,收拾完回家。”村长沉着脸,尽量把话说的特有威严,可实际上他一开口,就让人听出来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就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回头不知道看了看什么地方,突然就开了口,脆生生地来了一句,“妈,有人唱戏呢,你听见没。”
他妈赶紧往他头上按了一巴掌,“别胡说!哪有人唱呢!”
小男孩挨了一巴掌,不服气,呜呜的就哭了,边哭便嚷嚷,“真有,就是有人唱戏,我听见了!”
其实不光他听见了,我也听见了,只不过这会儿风声太大,刚才我有点分不出来,这到底是唱戏的声音,还是风声。
村里的人,手里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仔细地听着,像是在认真地辨认,却又害怕真的听出来了什么似的。
“别哭了!”村长吼了一嗓子,那个小男孩立马不敢哭出声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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