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国公夫人气的脸都白了,她指向雪石,仍旧咄咄逼人:“我等再不济,也有官名傍身的,是官员的女眷。她可是实打实的罪籍,我说错了?”
这会儿晚膳不到,街边人头赞动,车来马往,不少步行的人们纷纷驻足,朝雪石看了过去,她垂了垂头,月石则当在众多视线前。
“国公夫人难道不知,”贺南嘉特地放慢了语速,提高了音量,“雪石娘子,乃我朝唯一被供如太庙的轻骑将军、何阳之后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百姓们再看雪石都是钦佩的眸光。
掌柜眉宇一片庄重,退后一步,拱手道:“小人祖籍渭阳,得何将军护佑,才能一家老小活命至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娘子竟是何阳的后人。今儿我做主了,这喜炮就紧姑娘先,且分文不取。”
掌柜起了头,百姓里也有几个知晓渭阳时事的。
“我知道,那渭阳四大家族坑害了何阳一家百余口人,这位娘子是何阳的孤女,便是人间正义的期望。”
“不错,何阳宁死也要让满城百姓安宁,这样的父母官,才是我们该拥护的,他死了,他的女儿就应该我们守护!”
“……”
趁着势头好,贺南嘉笑的顾盼生辉:“国公夫人可知,折辱轻骑将军、何阳的孤女,是什么罪来着?”
其实什么罪,她压根儿不知道,就想吓唬深居后宅的女娘罢了。
“贺法医不必虚张声势,不过是吵嘴了几句,犯不着上纲上线。何况,我家兄长可是进士及第,不比那何阳低什么。这喜袍既然雪石卫要,我便让与她就是。”
梁茹不开口,贺南嘉还险些忘了,她冷笑了声,既然你们死猪皮不怕开水烫,就别怪她下梁氏的面子了。
“茹娘子说什么笑话,这件喜炮可是进士出身赵宏晔,为雪娘子亲自挑选的,”贺南嘉故作惊异的“呀”了一声,杏眸里迸出发现了新大陆的光芒,更大声喊道:“说来真巧啊,喜袍还是拒绝了茹娘子的赵宏晔为爱妻挑选的呢。”
“霍—”
看戏的人唏嘘不已。
“听闻茹娘子为了赵宏晔哭了好几个日夜,还病了呢。”贺南嘉嫌热闹不够大。
当初梁雯死要赵宏晔不放,不就是为这个梁茹出气?如今,也算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话已至此,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这等事?”
“怪不得国公夫人嘴上不饶人啊!”
“拒了国公爷的千金,换你也咽不下这口气,等着风水转回来咯。”
“何来你让与不让一说呀?”贺南嘉笑眸弯弯。
国公夫人与梁茹脸上红白交错,无助地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