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咔嚓……啊……”
那个人发出凄惨的哀嚎,从垃圾堆上摔落下来,在无数杂物和污秽中翻滚,可能是被那些垃圾的尖锐和棱角刺伤,所以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懒得去多看那个人一眼,云朵朵皱眉走过。
这里有着很多死角和阴暗的地方,刚才的那个人,就如同一只躲在暗处等待食物的蟑螂,只是他找错了对象。
一处废墟中,残垣断壁的周围用各种杂物和垃圾,可以利用的材料勉强搭建出一个狭窄而简陋的房屋。
一个人躺在杂物竖立起来,形成的阴影里面休息,花白的头发呈现出不明的晦暗颜色,说不清是白色还是灰色,透出颓废和肮脏。
那个人如同无用被抛弃的垃圾一样,静静地躺在阴影中,身下有着破败的草垫子,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苟延残喘。
云朵朵看了一眼,如果不注意的话,会忽略这个人的存在,把他也当做垃圾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刚才这个人挥手去赶苍蝇和蚊子,她也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看了一眼,她迈步走了过去,想和这个人打听一下林建安在什么地方。
这里太过杂乱,她有些弄不清,林建安会躲藏在什么地方。
一股浓重的酒气,带着酸腐食物馊坏的味道,钻进到云朵朵的鼻孔之中。
云朵朵用手帕捂住口鼻,住在这里的人真是强大,他们的嗅觉该早已经坏死了才对。
她低头看着躺在草垫子上的这个人,苍老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污浊的痕迹,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脸,洗过头。
他的头发一绺一绺地纠结在一起,呈现出好几种颜色,和地上的肮脏的草垫子一样,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云朵朵刚想开口问林建安在什么地方,却忽然间发现,这个颓废的老人,那张脸有些熟悉。
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那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微微地喘息着,青白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洗过,还是因为不健康呈现苍老的病态。
盯住这个人的脸,云朵朵蓦然发现,这个人似乎就是林建安!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永远衣冠楚楚的羽格老总,油头粉面的老色狼,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枯瘦到皮包骨,肋骨从破烂而肮脏的衣服下面凸显出来,身上有着看不清的泥垢和污痕,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洗过澡。
但是那张脸,虽然苍老了很多,却仍然可以看出原来的影子!
云朵朵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建安,似乎已经有八十岁,或者是九十岁,行将就木。
他就如同一个拙劣没有生命力的木偶,静静地躺在地上。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云朵朵真的会以为,林建安已经是一具尸体!
“林建安?”
她问了一句。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林建安有气无力地问:“谁?找我什么事情?”
忽然他睁开眼睛,这里怎么会有女人悦耳动听的声音?
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