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储备用地,等以后需要扩大再生产的时候,就可以利用得上。”
“对了,你说的长安经贸特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尉迟骏果然对民生很感兴趣,这种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陇元镇只好把他带到公廨衙堂,烹茶斟酌道:“长安经贸特区,你可以理解为公坊的扩大版,但跟公坊又不一样,公坊是私营公廨管理,长安经贸特区的工坊厂坊可以是民间的,也能是官榷院的,不管是哪里的工坊,只要在经贸特区,就可以利用特区的水陆运输来降低成本,甚至还能提供税负减免、用地见租。”
“这东西,果真可行吗?圣人未必会愿意。”
虽说玄帝是他亲舅舅,有些话他还是得说出来,玄帝总揽百业,搂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给商人的工坊减税负。
“有些事情要慢慢来,走的快了容易崴脚,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还不到时候,如果减免赋税能让朝廷岁入更高,你觉得他不会愿意?”
陇元镇这话说得尉迟骏瞪大眼眸:“若真如此,确实有可能。”
“说来说去,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等工坊真的开始盈利,才能跟圣人说我的计划,这几个月难得安生,先把公坊的利润做出来再说。”
日子簌簌,转眼两月。
这期间,陇元镇除了在不良府点卯,就是耗在厂房里处理公坊事物,等公坊的盈利渐渐稳定,长安的七月也来临了。
长安的夏季闷热多雨,七八月尤其严重,往往半日晴空半日落雨,有些时候甚至晴雨无度,交替轮换,叫人捉不住规律。
因而,但凡是长安的人家,房前屋后多会深处屋檐用来遮雨,富户家更是飞阁连走廊,人走廊下,晴雨无忧。
这日,烟雨蒙蒙,热气荡漾。
衡妩院的阁楼之上,秦云胭坐在桌案前,享受着冰扇机的凉气,呢喃出声:“陇郎今日不忙吗,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过了,莫不是厌弃了我。”
陇元镇吃着削葱玉指递来的紫玉葡萄:“怎么会,这两个月都忙着公坊的事情,一有时间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看向秦云胭,眉头明显闷闷不乐,听出话里的醋意后,很自然就想带了万象浮屠宴。
宴会上,金玉胡姬楼的胡姬们一舞扬名,连街头巷尾都传扬美名,像这样风流猎艳的烟花柳巷之地,又怎么可能完全没动静,女文青吃醋也在情理之中。
陇元镇想清楚她闷闷不乐的原因,赶紧抱住盈盈一握的柔软腰肢:“金玉楼的舞姬,那都算是我的合伙人,如果我不把他们的名气打出去,剧院的舞剧也赚不了钱,再说了,我记得数月前就已经跟你说过,大唐西域行这出话剧,就那么喜欢吃醋,你要真是疑心,你就自己去问问这些胡姬,我可曾动过她们一手指头。”
“你坏死了!”
秦云胭揪住陇元镇耳朵,娇嗔道:“这事情即便我去问,她们也未必肯说,再者说了我有什么身份去问这些话,堂堂平康坊花魁,去问一群胡姬这种醋坛子话,坊间若传开了,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我这名头还能好得了。”
“那你要羡慕,我也把你包装成舞姬,在人前一展风光如何?”
陇元镇轻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