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看着冯伦的那张老脸:“都说越是艰难得到的东西,就越是会珍惜,但我在冯大人身上,可是没看到这一点呢,今日特意来寻冯大人,就是有些事想要请教冯大人一番,还请冯大人不吝赐教才好……”
冯伦一点也不想跟姜娆说话。
若是可以,他其实更想给姜娆几巴掌。
但他不敢。
虽然心中愤怒,但冯伦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来:“穆夫人但说无妨。”
“既是如此,那本夫人也就直说了。”姜娆点了点头,“冯大人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对儒家五常想来也不会陌生,不知……冯大人觉得,仁义礼智信,冯大人占了几样?”
冯伦心头一跳。
早就知道这位穆夫人是来者不善,却没想到她竟如此刁钻!
“穆夫人……”
他下意识想要低头。
但姜娆人都站到这里了,又岂会这样轻易就饶了冯伦?
“既然冯大人不好自己评价自己,不如,本夫人就托大评价一番?”姜娆也不等冯伦开口,只当他同意了。
“圣人言,恻隐之心,仁也,这是告诉我们要与人为善,可冯大人在我夫君不惜以身犯险,说服了外蒙名将投诚大安朝时,却是张嘴就污我夫君通敌卖国,意图置为国尽忠之人于死地,仁心何在?”
“羞恶之心,义也,这是告诉我们要知羞恶,明情义,我夫君为了大安朝的安宁,一介文官亲上战场,如此才有了冯大人在京城的安宁悠闲,冯大人不思感激,却是利用这样的安宁往我夫君身上泼脏水,情义何存?”
“恭敬之心,礼也,这是告诉我们要尊敬他人,冯大人何曾尊敬过一个为你的安宁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何礼之有?”
“是非之心,智也,这是告诉我们要明是非,可冯大人你扪心自问,你出口诬陷我夫君时,是掌握着确凿的证据,还是只是凭着心头的不忿随口胡言,何来是非之心?”
“信为诚信,诚实守信,以冯大人这诛九族的罪名张口就来的行为,何来的诚实守信?”
“冯大人自诩读了圣贤书,却是无仁无义无礼无智无信……”
“你这圣贤书……”
“是读到狗身上去了吗?”
冯伦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双唇翕动,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但姜娆的话还没说完呢。
“不,这都侮辱了狗!”姜娆冷笑一声,“狗可不会像冯大人一样,得了我夫君保家卫国的好处,却是为着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就随口诬陷,恨不得置人于死地!”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冯大人,您学得可真好啊!”
冯伦再也受不住。
身为读书人,却是被人说成是“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甚至每一点都说得让人无法反驳,他往后要如何见人,又要如何为官?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冯伦紧紧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如纸,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缓缓倒在了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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