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逸安为什么会出现在洛家小筑,洛家和白家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不知道洛小姐可否解惑。”
“这就要问你们联邦了。”
“联邦?”
洛轻笙指尖轻轻把玩着泉水,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柔,只不过,在这温柔的语气中,却藏着暖冬之下的寒意:“是啊,为什么暗害我的父亲洛必达,将他囚禁在【冥魂永狱】。”
冥魂永狱?
芙妮雅不由得微微一怔,那不是在九州十三城中,囚禁关押异能者重犯的地方么……
为什么一个城中的掌权者,会被联邦囚禁在那样的地方?
“我父亲被关押之后,曦光城的另外两大财团,凌家,后还有袁家开始疯狂打压洛家,短短几天之内,用尽各种暴力手段,吞并了洛家大量产业。”
“至于谢玲书,我那位名义上的母亲,早就和凌家、袁家勾结在一起,出卖了我的父亲。”
“甚至用所谓‘母亲’的名义逼迫我,想把将我作为筹码送给白少爷,以骗取白家的巨额资助,好让他们背后的人从中谋利。”
洛轻笙探出脚尖,漫不经心地划着水,轻轻哼着戏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曾经拥有的,在一夜间冰消瓦解,身边的一切都弃你而去,只剩下你孤单一人的时候,你能体会到那种绝望感么。”
“那种被囚于深海,却无法呼吸的绝望。”
“你能体会到吗……芙妮雅小姐。”
“世界在我眼前崩塌、陷落,只剩下一只失去灵魂的木偶,在黑夜中踽踽独行,踉踉跄跄。所谓的财团大小姐,或许在下一刻,就会成为街边垃圾桶旁边,一条任人宰割的野狗。”
听着洛轻笙娓娓道来的故事,以及那看似轻松的语气,芙妮雅心中却微微颤了颤。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在财团和亲人的层层重压下,一个柔弱的少女,瑟缩在房间角落默默流泪的场景……
“可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没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条件地帮助了我,在那个最黑暗的时候,像一束光,照进了我的世界。”
“白逸安。”芙妮雅念诵着那个名字。
“是的,是主……送给我的礼物。”
洛轻笙脸颊浮起一层病态的潮红,但又被她很好地隐藏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
洛轻笙看着自己露出水面的脚趾头,有些调皮地晃了晃:“是呢,谁能想到,传闻中的花花公子,曦光城内臭名昭着的家伙,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芙妮雅看着洛轻笙眼底藏匿不住的笑意,微微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他迷恋你……”
迷恋你的身体,迷恋你的身份,就像联邦的情报中提到的那样,那家伙不知道玩弄糟蹋了多少女人,是个只知道奈子的色中饿鬼。
“迷恋?”
洛轻笙哑然失笑,她看了一眼这位联邦的公主:“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深夜,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谢玲书背叛了父亲,被母亲逼迫,傻乎乎地跑到了白氏集团大楼。”
“我找到白逸安,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跪伏在他面前,如同恬不知耻的性偶,试着献出自己的一切,哀求他帮助洛家。”
“可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
“他拒绝了你?”
芙妮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洛轻笙,一位财团的大小姐,曦光城的绝色女子,不知道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白月光。
竟然被白逸安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芙妮雅微怔的片刻,似乎又想起了男人的话语——你和白家家主之位,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