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阿瑞张张嘴,琥珀色的眸子闪过难过的情绪,从小到大,他好像一直在被告别。
他一点都不喜欢“找你告别”这四个字。
怎么些年了,简爻一直拿曦阿瑞当儿媳妇看的,最见不得的就是曦阿瑞眼睛里的泪光。
刚开始看见这孩子,他就在想,原来我的崽子喜欢的虫是冰山美雌这一款的啊?
后面了解的越多,他就越心疼这孩子,也知道这孩子只是外表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里很软。
简爻拍拍他的爪子,很轻,一点都不疼,曦阿瑞看着自己的爪子,有些形容不上来现在的感觉。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雌父亲昵拍拍幼崽的爪背一样,力道不大,却很舒服。
“很舒服吗?”简爻柔声问。
曦阿瑞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耳根和脸瞬间就红了一大片。
简爻看得惊奇,原来虫还可以这样红,他清清嗓子,“如果你想叫我雄父或者雌父都可以。”
曦阿瑞的脸更红了,抬爪捂住脸,求饶似的说:“老师,您就饶了我吧。”
简爻也不逗他,又和曦阿瑞聊了几句后,他说:“我真的要走啦,以后和自己的雄主要好好的呀!”
简爻控制住酸麻的爪子,揉揉曦阿瑞的象牙白发色的脑袋,手感果然不错。
等简爻下线的时候,曦阿瑞压制住心中的惶恐,叫了两声,看见了老师欣慰的笑脸。
他说:“雄父”
他又说:“雌父。”
曦阿瑞在老师揉他脑袋的时候感觉到了,他感觉到老师的爪子在止不住的颤抖,即使老师已经在用力克制了,但是还能感觉到。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不叫,以后就叫不到了。
长奚明被欧恩那针扎的直接睡了半个月,推开医疗舱起来的时候看着周围熟悉的装饰还有些懵。
伸爪揉揉头,他还记得自己被欧恩扎了一针后就直接睡过去了。
从医疗舱内站起来,就差点被周围的酒瓶绊倒,他现在在主星虫皇宫,自己的寝宫里。
除了雄父还没有那只虫敢在自己的房间喝酒,他走出寝宫大门就看见万叔站在门口,眼眶微红。
像是刚刚大哭了一场。
长奚明本能感觉到有些不对,靠着直觉往虫皇寝宫跑去。
推开厚实的寝宫大门,他看见了瘫坐在医疗舱旁边举着酒杯一脸驼红的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