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有没有皇帝相。
结果那个术士因为害怕敷衍他几句当天就逃掉了,王焊将此事告知王鉷,于是王鉷命京兆尹的捕快将逃到冯翊的任海川缉捕后杀死。
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被王府司马韦会知道,王鉷又命长安尉贾季邻将韦会抓进长安县的牢房中勒死,将尸体丢在永穆公主府的大门口,再后来连驸马都尉王繇也同样是被王鉷派人害死。
据王焊交代,此次他之所以提前发动,就是因为寿昌县侯知道了任海川的这件事,他们害怕寿昌县侯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因此干脆提前造反作乱出兵挟持陛下。与此同时他们在长安还留了五百多亡命之徒同样的全副武装,准备攻打亲仁坊的萧宅!”
李隆基已经出离了愤怒,韦会是自己的堂外甥,王繇是自己的堂外甥兼大女婿都是皇亲国戚,竟被王鉷说杀就杀了,恶奴欺主无外如是。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王焊那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纨绔竟然还幻想着当皇帝,而且据陈玄礼和李宜德讲,那个王焊还在阵前骂自己是昏君,说是要连自己也一起杀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是要留着王焊交代更多的事情,李隆基真恨不得立即就将他千刀万剐!
“好,好的很,恶奴欺主……”李隆基握紧了拳头,叹息了一句,然后语气陡然高起来:“朕真是瞎了眼,重用了这样一伙佞臣!”
他情绪激动,语气严厉,吓得对面杨国忠李林甫等大臣身体一下僵在那里,呐呐不再敢言。若是萧去病也在现场,说不得就会给他赞一个,大哥你都瞎了十年了,才知道么!
场面一下静下来,片刻之后李隆基再次坐到软榻上,杨贵妃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只听到喃喃的声音传出:“朕就在这里等他,看这个贼子有什么话跟朕说……”
萧去病没有让他久等,同一时间,萧去病和高力士已经在一百飞龙禁军的护卫下,用马槊挑着王鉷飞驰电掣地赶到了华清宫,此时的王鉷已经差不多被冻得半死。
时值严冬,还二十多天就是除夕,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王鉷的裤子和衣袍被尿液整个湿透,再被萧去病挑在马槊上一路疾驰,冷风一吹没过多久他最外面的的衣袍就已经结冰,下身一片冰冷。
再加上下巴被萧去病卸掉合不拢嘴,一路上吃饱了冷风,等到达华清宫的时候,整个人差不多都变成了冰雕一般,出现了低体温的症状。若不是他心中憋着一口气,心里想着等见到了皇帝一定要让萧去病好看,只怕只这一遭他就要生病冻趴下。
此刻王鉷正红着眼睛,憋着一股怨毒之气盘算如何在皇帝面前大告刁状。先以自己的惨状博取皇帝的同情,再以死胁迫李隆基从重处罚萧去病。加上李林甫和陈希烈一旁帮腔,就不信那萧去病能讨了好去。
等这事过后自己大不了再拿出一半的家财来献给李隆基讨他的欢心,再用另一半家财对萧去病进行悬赏,即使杀不死他,也能将他的家人特别是那个何家小娘子杀死,让萧去病痛不欲生!
总之,自己在萧去病手里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就算是拼尽一切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王鉷揉了揉冻僵的双腿,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马上就到飞霜殿了王鉷收拾起思绪,目光有些呆滞地望了一眼走在后面的萧去病和高力士。心里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皇帝,萧去病你这狗贼颠倒黑白诬告某谋反,现在总该紧张了吧?没想到萧去病和高力士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他又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殿外的侍立的一些小黄门还有站岗的十多名龙武禁军,小黄门回应他的竟然是一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而龙武禁军却用仇恨的眼神回瞪他。
以前他们看到自己不都是畏惧和谄媚的眼神么,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王鉷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事情很诡异,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进入大殿的时候,王鉷同样感觉到场面的不太正常,皇帝李隆基貌似正在等自己和萧去病,除此之外李林甫杨国忠陈希烈吉温还有自己的副手裴冕也都在。
一种不好预感油然而生,王鉷觉得自己脑子有一点乱,稍稍定下神来他还是决定按之前想好的计划行事,好在在放他下来的时候萧去病又帮他把下巴接上去了。
王鉷一下挣脱两名押着他的飞龙禁军,连滚带爬也似飞快地冲到李隆基面前,重重地跪了下来以头捣地。仿佛受尽了委屈的小孩终于找到可以为他做主的大人,都不用酝酿情绪,今天一天所受到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王鉷声泪俱下嚎哭了出来,真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萧去病此獠欺辱臣太甚……”
ps:第一章,第二章正在写稍等片刻。
第五十五章 大获全胜(下)
李隆基想象过很多种王鉷到了之后的很多种可能,或者是极力狡辩,或者是认罪祈求原谅,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一见面就告状,还反咬辅臣一口,李隆基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
倒是一旁的陈希烈实在看不过去,大声怒斥道:“逆贼王鉷,你密谋作乱,戕害皇亲,盗卖军械,既然事败被擒就该向陛下忏悔认罪。却不想到现在竟还要反咬寿昌县侯。真是死不悔改死有余辜,某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希烈!”王鉷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希烈,他不过是李林甫的一个应声虫,平常见了自己毕恭毕敬巴结讨好极尽谄媚,现在竟敢当着皇帝的面大声斥责自己是逆贼。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这狗东西也敢欺辱某!你忘了之前你是如何巴结某的吗……”
“够了!事到如今王鉷你竟还敢撒泼,还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难怪你连朕的外甥连朕的女婿都敢杀。”李隆基简直怒不可遏:“掌嘴!”
两名侍立在左右的内宦立即走了过去,揪住王鉷的衣领,就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陛下,臣没有,都是萧去病那狗贼冤枉我臣,今天他还要杀臣!”被打的王鉷涕泪横流,无比凄惨地大喊道。
李隆基挥了挥手,两名内宦退下。
“辅臣冤枉你什么了?你还不肯认罪吗?你弟弟王焊图谋造反,找术士看有没有帝王相,也是辅臣冤枉的吗?”
王鉷一下愣住如遭雷击,这事自己已经料理干净了,皇帝怎么会知道的?难怪今天萧去病如此有恃无恐,就是因为抓住了这一条?王鉷的冷汗流了出来。
“陛下,那术士胡说八道,这都是没有的事啊!”王鉷心想任海川已经死了,就是死无对证,只要咬死不承认谁也没办法。
“反正任海川已经被你派人杀掉了,死无对证了是不是?”这个时候李隆基反倒不那么愤怒了,他倒想要看看这个王鉷能奸诈无耻到何种程度:“那你指使长安尉贾季邻逮捕杀害朕的外甥韦会,之后又害死朕的女婿王繇,也是辅臣冤枉你的?”
“臣没有……”
王鉷惊惶到了极点,这些李隆基是怎么知道的?他求救也似看着李林甫,李林甫知道这时皇帝已经动了真怒,哪还敢出言帮他求情,只是向他使了一个赶紧认罪的眼色,就赶紧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