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人这么担心,他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月城怜司一回头,太宰治正在解身上的绷带,丑陋、歪歪扭扭的疤痕陈列在对方肌肤上,像一条条蜈蚣。
他忍不住蜷起手指,怔怔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慰太浅薄,怜悯则倨傲。
月城怜司忽然想起他并不了解太宰的过往,没资格说三道四。
太宰治的瞳孔在金色阳光照耀下,显出一种敷衍的金色。
他转头看向青年,瞳孔深处是孤寂和审视。
索性,他没从蓝色瞳孔里看到同情。
那也不是不自量力,妄图拯救他的眼神。
很好。
太宰治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温和。
阳光下,山尖雪水融化,积下一小洼泉水。
升腾成雾气,柔化为云。
“能帮我吗?”太宰治说道。
月城怜司意外,他以为太宰更希望保持一种距离。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说。
他是永远不会迈出第一步的胆小鬼,也是最先回应的梦想家。
绷带不宽,月城怜司细致地从腰部一点点缠到胸口,最后是脖颈。
当青年滚烫的指尖擦过腰际,太宰治腰间的肌肉微微僵硬,他忍下了这种不适应。
直到青年替他筑起新的屏障,从手臂到指尖,一丝不苟,缠得极为漂亮。
太宰治满意地屈了屈手指,低头就是他毫无杂质的海蓝色瞳孔,突然产生一种圈地自拥的念头。
可惜,不能是现在……太宰治遗憾地想。
“我走了。”月城怜司完全忘了醉酒后的事情,虽然身体昏昏沉沉,但心绪轻快。
“昨晚谢谢太宰。”他认真地感谢道,尽管不知道在谢什么。
噗、
太宰治忍笑,应下他的感谢。
只希望真相大白,青年不要找自己发脾气才好。
月城怜司离开太宰治的公寓,门前就是长长的河道,沿着往前走。
他没有告诉安室透自己位置。
只要男人想,总归能知道。
引擎轰鸣。
月城怜司抬头,一个宽肩窄腰的摩托车手,束缚在厚实紧身的赛车服里。
超酷诶!
月城怜司羡慕地看过去,机车是永远的浪漫,太令人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