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的冻坏了,得赶紧泡进热乎乎的水里缓一缓。
浑身冰凉的云栖甫一泡进热水里,还觉得有些不适,过了一会儿,才感觉舒服起来。
不由得生出&ldo;真想一直泡在里边不要出去&rdo;的念头。
中间有宫女进来加了两回热水,在加到第三回的时候,云栖请那宫女不必再加了。
待到浴桶中的水微微有些泛凉,云栖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当云栖披着未干的头发从屏风后头走出来时,见屋里竟无人伺候,就只有景嫔一个人在。
而景嫔此时正在坐在软榻上出神,并没有注意到她走出来。
身旁的矮几上摊着一叠纸,应该就是那封自魏府送进来的急信。
景嫔不喜阴暗,喜欢光亮,因此每当夜幕降临,只要是景嫔所在之处,所有的烛台都会被点燃。
殿内亮亮堂堂,恍若白昼。
可是眼前的景嫔,脸色却有些晦暗不明。
云栖猜,那封急信里写着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云栖走上前,正预备开口关怀景嫔几句,就见景嫔忽然回过神来。
她抬眼望着云栖,柔声问:&ldo;身上还冷吗?&rdo;
云栖微微摇头,预备应一声&ldo;已经不冷了&rdo;,却发觉景嫔瞧她的目光有些怪。
究竟怎么个怪法,她也说不上来。
若硬要她说,她在景嫔的眼中读到了浓浓的惊疑与不安。
于是&ldo;已经不冷了&rdo;在云栖口中转了个弯,变成了一句,&ldo;娘娘,您怎么了?&rdo;
景嫔眼底明显闪过了一抹慌张,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飞快的将桌上那叠信纸折好并塞回了信封里。
她攥着那封信,攥的很紧很用力,使得原本平整的信封变得皱皱巴巴。
而比信封皱得更厉害的,是景嫔的眉头。
景嫔攥着那封信,在一番紧张的左顾右盼之后,她突然起身,飞快地走到火盆前,毫不迟疑的将那封信投入到火盆之中。
不过数息,那封信便在火舌的舔噬下,化为了灰烬。
云栖站在一旁,一脸愕然的看着景嫔。
她心里不安极了。
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果然是府上出事了吧。
否则,景嫔怎会这般惶急失态。
难道是魏大人在前朝出了什么事,需得景嫔在皇帝面前为其周旋?
可《内训》第一条便是后|宫不得干政啊。
若当真如此,那魏大人便太强人所难了。
在将信烧掉以后,景嫔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
可当她转过身,见云栖正神色担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景嫔心头倏地一紧,有些慌张,也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