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室这些人,眼见是被太子的骤然驾临吓得不轻,大冷的天都能吓出一脑门子汗。
见太子从甬道内走出,为首的太监连忙迎上前叩头请安。
太子没与这掌事太监啰嗦,简单与他交代几句,便要带着云栖走。
掌事太监见太子只是来接人,并未责难怪罪什么,明显松了口气,连忙携一众人等恭送太子。
在走之前,云栖很想与常禄道个别,感谢常禄这几日对她的照应。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太方便与常禄单独说什么。
于是临走前,云栖只遥遥的望了常禄一眼,冲常禄比了个&ldo;多谢&rdo;的口型。
常禄怔愣愣的一路目送云栖走远,直到云栖走出暴室方才回过神来。
他一早就猜到云栖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小宫女,却万万没想到云栖竟然如此不寻常。
她竟然是太子殿下的人!
回想云栖的面容,以及举止与谈吐,的确都不俗。
论样貌,云栖比起之前被关进来的,号称后|宫第一美人的荣妃娘娘,更清丽更脱俗。
言谈举止更是比一进来就大吵大闹,要死要活的荣妃娘娘端稳自持百倍。
云姑娘很好,特别好,与太子殿下非常般配。
常禄望着云栖背影消失方向,忠心的祝愿云栖能荣华富贵,福寿永年。
……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乍一来到光线明亮的地方,云栖的双眼很不适应。
如太子所言,外头下了好大的雪,天地之间一片闪耀的银白。
云栖被这漫天漫地的银光晃的睁不开眼,每每试图强行睁开,都会被刺得直掉泪。
半晌,她才勉强适应了这个明亮的世界。
她活着出来了,她竟然活着从暴室里走出来了。
作为被同时关进暴室的二十多个宫人中,唯一的幸存者,云栖也说不出此刻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总归不是喜悦的。
她没有回头看一眼,只管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这种鬼地方没有任何可留恋的,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
……
太子从旁看着令春和盈夏将云栖扶进软轿中坐稳,自己才登上前方的辇舆。
暴室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地方有些偏,离东宫也有些远,加之雪天路滑,一行走了快小半个时辰才到北宸宫外。
以至于云栖都在软轿里睡着了。
不过云栖睡的并不沉,当软轿稳稳落地时,她便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