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心,坚如铁。
此身必异,樗材蒲质。
啮雪餐风曾经惯,
粉身碎骨又何惜!
望天朝广厦万千间,腰甘折。
李世民先前只是坐着看,接着缓慢的躬身站了起来,再接着来回踱步,最后终于忍不住高喝一声:“来人,拿酒来!读如此好词,岂能没有美酒相佐!”
秦遗风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此时见他如此高兴,一首词竟然来来回回的读了五六遍竟然还不放下,和他第一次读到这首词时全无二致。当下拱手一笑:
“陛下,此人点为今科京兆府乡试头名解元,您看是否妥当?”
李世民这才暂时停了下来,认真的翻看了一下这士子的名字,然后笑望着秦遗风满意的说道:
“如此见识,如此文采,如此拳拳报国之志,如果不点为乡试解元,岂不寒了天下士子之心?依朕看,即使授他一个同进士出身也无不可!”
秦遗风先前还非常高兴,谁知皇帝陛下兴致一起来,当即就想要授个同进士出身。这一下吓得不轻,连忙跪下来急声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
李世民见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由奇怪的问道:
“秦爱卿,这于这名士子来说,是好事啊!需知这乡试头名解元虽好,可春闱之难人所共知,所以民间才有五十少进士之说。朕授他同进士出身,有何不可?”
“陛下,同进士虽好,但怎可和金榜题名考出来的进士同日而语?如若陛下授他同进士出身,此人日后难免为他的昔日同窗所嘲笑啊!此外,臣坚信,此人定能金榜题名!”
李世民听他前面的话,也觉得甚有道理。但是他后面那句话说得如此笃定,却让他感到有些奇怪,当下不解的问道:
“秦爱卿,你似乎对此人相当了解啊!”
秦遗风闻言,坦然答道:“回陛下,臣和此人,有些转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臣也见过他两三次,对他的人品才学也算是有所了解!”
李世民闻言呵呵笑道:“甚好!秦爱卿举贤不避亲!此次乡试,必将成就一段佳话呀!这同进士出身之事,朕就不再提了。不过如此青年才俊,如若不赏,朕着实觉得不妥,这样,朕就钦点他为今科京兆府乡试的头名解元,爱卿以为如何?”
秦遗风闻言,有些纠结的说道:“陛下,历来就只听说过钦点状元,何曾有过钦点解元之说啊?”
李世民哈哈大笑起来:“朕就来做这个开天辟地头一个,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哈哈,就这么定了,命将作监赶制一面解元及第旗,上书“钦点解元”四字,命人连夜往……”,说道这里却忘记了这钦点的解元郎是哪里人氏,于是再度拿起考卷看了看,这才接着说道:“命人连夜往华阴县报喜!”
既然大老板这样发话了,秦遗风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况且他心中也着实高兴,当即点头称是,然后告辞去将作监传令了……
第二十四章 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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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县城,正午时分。
小小和李夫人一行前脚刚跨进县衙官署的大门,三骑快马后脚就冲进了县城大门。
县衙官署内,华阴县尊李如松和李夫人高坐正厅主位。江志轩和李钦分坐两侧的客座,小小则陪在江志轩身边。此时,李如松正安静的听李夫人,为他详细的解说贺寿时的情况。
听说皇上敕封丈母娘为三品诰命,李如松顿时来了精神:
“你是说,这敕封诰命的圣旨,是皇上赐给明轩,由明轩来宣读的?”
李夫人奇怪的望着他:“正是,这有何奇怪之处吗?”
“哈哈,看来明轩圣眷正隆啊,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该高升了!”
李夫人闻言,心中暗暗为兄长高兴,当下继续解说起来。当李夫人说道李钦用一块劣质黄玉,换来老夫人好一通怜爱,时候还将他们夫妻二人好一通数落的时候,李如松不禁摇头苦笑。无可奈何的瞪了下面一脸无辜的李钦一眼:
“钦儿,为父和你母亲给你的零花,还不够么?”
这时候李钦可不敢再卖乖了:“父亲,孩儿并没有说那话啊,是外祖母她老人家误解了……”
李如松和李夫人相视摇头,对于这个儿子,他们也确实没多少办法。李夫人一顿之后,接着说后面的事情。江志轩那首七言贺寿律诗,此时还没有传到华阴县城。李如松这是第一次听李夫人说起,等李夫人将四句诗背完,李如松不禁高声击节赞叹起来:
“好诗!好意境!好兆头!志轩,你真是让本县刮目相看啊!”
江志轩闻言,有些尴尬的望了望小小。本想开口说这诗乃是小小所作,却见小小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终于没有说出来。但他好歹也是皇帝钦点的解元郎,并不缺乏急智,当下回道:
“县尊大人,学生亦是受何大人为母挣回诰命的启迪,有感而发作成此诗,倒是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