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哪里?”云行认真地听着季容宸的话,继而认真地问他。
&esp;&esp;“哪里都不舒服。”季容宸似乎有些不怎么气顺地埋下了脑袋。
&esp;&esp;云行闻言,气得站了起来,这是摆明了故意的吗?
&esp;&esp;云行气顺了才继续问季容宸,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气,低着声音问道,“你说实话。”
&esp;&esp;“好。”季容宸丧气地点了点头,就像个做错了事,正在被大人训的小孩子。好?是做什么意思?是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季容宸什么时候这么会折磨人了?
&esp;&esp;“先把药喝了吧。”云行将一旁一直温着的药,端过来递给了季容宸,“你的手脚都好好的。”
&esp;&esp;言外之意就是,大男人不必喂了吧。
&esp;&esp;“我没力气。”季容宸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他这话说的也未必不是实话,毕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esp;&esp;云行顿了顿,还是端起了碗,舀起了药汤,轻轻地吹了吹,才递到了他的嘴边,喂他喝了下去。季容宸喝了一口,眉毛立即拧了起来。这药的味道看起来不太好入口,光是闻着,就能体会到了。
&esp;&esp;可是云行偏偏要反着说话,“果然是季大公子啊,光是要人伺候还不够。要是没伺候好了,还得被挑毛病。”
&esp;&esp;“你说得对。”季容宸似乎有些生气了,又像是故意地赌气才这样说,“我是被人伺候惯了的。”
&esp;&esp;这还是季容宸吗?云行看着他,这受了个伤,真的把心智给迷惑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esp;&esp;“我受伤了。”
&esp;&esp;“看到了。我请的大夫,不然呢?”云行更加迷惑了,季容宸居然会在别人的面前强调他受了伤。之前还不是强撑着,非要逞强答应闾丘濂和他一起对付沈逐风。明明自己就是内伤还没有好,结果把自己害得伤上加伤,又能怨得了谁呢?
&esp;&esp;现在倒真是奇了,他不是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脆弱的一面吗?就连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他都不能在父亲面前好好地哭一哭。
&esp;&esp;“所以看在我受伤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把当年的事情说完。”季容宸轻轻地抬眸,看向了云行,语气软软的。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气宇深沉,不苟言笑的他。
&esp;&esp;云行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可是语气,却仍然是固执得不行,“怎么当年一句也不想说,现在却求着想要解释了。”
&esp;&esp;“没错,我求你。”季容宸趁机赶紧说道,像是生怕云行一下子就改了主意了。
&esp;&esp;“季容辰,季大公子,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esp;&esp;季容宸还昏睡着的时候,云行探了好几次他的额头。文尹告诉过她,一旦他发热要及时告知于他。所以云行不敢懈怠,一直到夜渐渐深了。可是季容宸也没什么变化,他才打了个盹儿,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季容宸也醒过来了。那个时候可是一点儿都没发热。怎么醒过来了,反倒糊涂了?
&esp;&esp;“没有,我怕我现在说,你要走,我也拦不住。”
&esp;&esp;云行难得看到季容宸这样虚弱的样子,也难得听到他跟人这样说软话。想了想,听他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将这些年的心结了了。
&esp;&esp;“当年我因为你再次离开
&esp;&esp;“回到府里后,我便向当年负责主管那一案的官员,找到了当年的卷宗。可是很遗憾,那场大火似乎被当成了天灾。”
&esp;&esp;“是天灾还是人祸?想必你心里应该有数吧。”云行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这便是朝廷惯会使用的手段,粉饰太平。
&esp;&esp;“我虽不是朝廷中人,可也知道断案是讲究证据的,没有凭据的话,不会有人相信的。”季容宸不能说朝廷做得对,至少在苏立天偷盗噬元这一案子上,定案之时的确缺少了直接的证据。但是苏立天的确曾经偷盗过不少的珍贵物品,若是先判了牢狱治罪,更能服众。可是事涉噬元珠,皇上是宁可错抓不能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