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人给她挑了一个很不好的红薯,大概是挖的时候被锄头砍伤的那种,切面上一层黑,中间还被虫吃了个洞,一整个红薯只有四分之一可以吃。
她刚到楼下就发现了,想折回去找那个人,但车费比这个红薯肯定还贵,她就哭着坐电梯上来了。
纪惠篱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叹了声气,下意识吻在她发顶,轻声道:“没事的,我等会儿去帮你出气。”
越听更难过,嗓音哽咽:“为什么那么多人、但要把坏的那个卖给我……”
纪惠篱把她抱得更紧。
越听抓住她的衣服,埋头痛哭:“我知道没人喜欢我……”
纪惠篱恍然大悟,再不出声。
等越听哭声小一些,她突然道:“要不要亲一下?”
越听把眼泪擦干,抬起脸,“要……”
纪惠篱摸了摸她的脸,慢慢俯身,指腹摩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
她的神色却不像这个吻一样温柔,“越听,我已经在你身边快四年了,如果可以,你认真看看我吧。”
她一退开,越听的眼泪争先恐后往下掉,她拿手背抹泪:“等我哭完了再看。”
而她这一哭,就哭了整整三天。
这期间从未出过房门,她房间里有卫生间,至于一日三餐——纪惠篱帮她放在门口,没一会儿她就自己开个门缝拿进去吃,吃完后把碗筷放回门口,继续哭。
第四天,齐菁菁来送早饭时正好与她撞上,吓得差点落荒而逃。
越听不明所以:“怎么了?”
齐菁菁把她拉到镜子跟前:“你自己看看。”
越听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视线有些模糊,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多邋遢。
齐菁菁道:“唉,哭出来也好,你……开心就成。”
越听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
她好好泡了个澡,换好衣服,在之前加过的群里看通告,想出去工作,但一整个上午都没找到合适的,没办法,她闲不住,只能做家务。
纪惠篱回家时发现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都被越听洗了,可能是气氛太亢奋了,连小八都不再萎靡不振,精气神儿很足。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给越听带去好消息,“你二叔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只是你三叔这边牵连太多,流程比较繁琐,但不出一个月也能解决。”
越听道:“可我现在还接不到工作。”
纪惠篱安慰她:“没关系,你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想不想出去旅游?”
越听不自觉想到她的佛罗伦萨之行,有些自责。
肯定是因为她的事,纪惠篱临时结束旅行,提前回国。
这段时间她确实消沉太久了,不应该这样的。
她道:“没事,演不了戏我就去找其他工作。”
纪惠篱弯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去做饭。”
这个动作就像是做了很多遍,自然而然发生,她走到厨房门口才觉出不对,脚步顿住。
越听的脸瞬间红成番茄色,呆呆地蜷缩在椅子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