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闻衍璋忽然蹙眉,双手微微泛力。
他如自己所认识到的那般,刻意忘干净了。
…他不记得陆菡羞具体说过哪些,也已经不大记得她的样貌。
只记得,她有一双灼烫,倔强的狐狸一样眼睛。
还有一张殷红的唇,每每见他便张合个不停:
“小璋子——”
“闻…衍璋?”
脑中叮一声。他突然缓缓掀开垂下的眼皮。从未设想过的猜测恍若燎原的火星子,噼啪闯进他眼底。
少年忽觉头痛。不自知中悄然撑起下巴,深邃了凤眼。满是不解。
零碎的记忆缓缓拼合出几个遥远的画面,好似想起来了。
她是个自以为是,又有些别致趣味的东西。
呵。
闻衍璋闭目,捏一捏眉心,哼笑:
“你可能算出人所在之地?”
谢漱干巴巴等了好半天,终于有回应了,却是这个。她一时尴尬,不过想到原身确实是个神婆,算一算应该没问题?
谢漱点头:“可算一些大致。”
闻衍璋摸出袖中佛牌,似笑非笑:
“那你算算,裴止风现在身在何方?”
谢漱一惊,刹那忘了回答。
他难道是想把男主杀了?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剧情不大对了啊。
一道挺拔的身影蓦然穿过香雾,一瞬间,谢漱只记得这双毫无感情的阴鸷眼眸。
内勾外翘,贵气非常。却危机四伏,邪而郁,似乎能看穿所有人的心。
嗒——
这反派一脚踢开之前还悉心置放的佛牌,半点尊敬也无。水一般的发滑落肩头,眼尾一点红痣胜似刚刚溅染的鲜血。
一字一句,狂妄的淡然自若:
“若朕打乱命格,天能奈我何?”
裴止风,他本也就要杀。
如今,更想杀。
少年野心勃勃意气风发,誓要脚踩青云。
同天争命。
谢漱皱眉无言。
当然不行。
她不可以扰乱主线。
然而闻衍璋这架势没有转圜的余地。
谢漱只好勉强:“臣女这就回去布卦。”
闻衍璋唇角微不可察动一动,并不出言。有宫人来带她下去,暂且居于宫中。
人走过,他静静望着地下那块佛牌。未曾拾起。反而唤问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