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告罪:“奴才想着若按从前不合规矩,还是照着礼制来好。”
闻斐然放了茶碗,侧目:
“你是不悦我打了那贱奴?”
云瑞眼一闪,“怎会!她私放妾室出逃,打死都不为过。”
他眼底闪烁,笑:“那是,恨我把她扔给了闻衍璋?”
云瑞唰一下噗通跪了:
“御赐之物损好向来都要和陛下报备。王爷做的对。奴才自小随您长大,怎可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何苦奴才与那贱奴只是来往多些,并无私情。”
闻斐然敛眸,话头转到另一桩事上。
“昨日谁侍寝的,我倒忘了。二十多个妾室,呵。寻常人还真是无福消受。”
“回王爷,是晴雪。”云瑞答的迅速。
“避子汤里的红花可放了。”
“都是最足的料。”
他颔首。主仆施施然动身一道去观摩状元郎了,何四方才摸着肚子从小路上走来。远远见那一行人,她冷笑:
“芝华,王爷有多久不曾来我的房了?”
一旁的婢女不敢作声。何四倒是自答:
“自陆菡羞跑了便没有了。你说说,他将那一大家子安置到哪里去了?”
芝华拘谨:“王妃,虽往外头递了几回消息,可老爷一次都不曾回过我们。这陆李二家到底去了何方还真不知。”
“父亲许是在等时机。毕竟那厮残暴,极会记恨人。”
何四摸一摸头上华丽的宝石钗,似笑非笑:
“还以为他有多喜欢陆二。如今新人在侧日日不重样。我瞧他自在的很。好在他心里有数,不留子嗣。若是他犯浑,可真要逼我出手了。”
芝华听罢,心中苦闷。
这位姑爷实打实是个伪君子。可惜姑娘未嫁时就真心实意喜欢他。
哪怕如今都这副模样了,她时不时还念叨一声。
男人多凉薄,古人诚不欺啊。
唯一一点好,便是他虽薄情却不昏头。嫡出为大。
思及此处,芝华正松缓。抬眼见看着远处盈盈袅袅捧着花束朝她们过来的粉衣姑娘,顿时重新斗志昂扬。
“王妃,那是昨日承宠的晴雪。可仔细她作怪。”
何四一顿,打量那姑娘春花似的脸一刻,慢慢勾唇。
自那人做了皇帝,她便知没有真正的安稳。他恨她往日看低,此时自己再不甘也只能受着。
区区一群女人而已。自小就是这么斗过来的。
重新摸上已经凸起的肚子。何四一派温软,笑里藏刀:
“芝华,请她去我屋里坐坐。”
畔春楼上最好观景。菡羞戴着帷帽站在人群里,眼看马上一袭红衫的青年含笑巡城,享尽百姓赞美。也微微笑了。
人群忽然涌动,菡羞看过去,见是畔春楼上站了一个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