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到底杀不杀陆菡羞。
“裴公,那人已走远。我等可要借势团团围住猎场?”
火光之中,渐渐踱步而出一个人影。
白衣如雪,不染一垢。
正是,许久不见的裴止风。
览一圈四周,他缓缓揭下面具,目光落上血迹斑斑的石磨,阴柔的面容依旧不显山不露水,一切尽在掌中。
“苦了镇国侯等。”
“他等犹豫不决,遭此横祸咎由自取。倒是那现今的安王反而有些胆识。”
一利落女声接上,一杆红缨枪旋个花扎进泥土,掀一片脓血。举手投足英姿飒爽,正是一同躲藏多时的李破风。
她抱拳,裴止风笑盈盈受了礼。李破风便一脚踢枪,厉声:
“大人,这暴君追杀我们多时,虐杀无数兄弟。此次以身为饵诱您现身,势必是想赌一把。我观他前来所带兵力不多,且早被我们击溃,定是故意留有后手。方才瞧见他抓着陆家二姑娘遁逃去北侧,属下自请率人前去擒贼!以解心头之恨,告慰兄弟们在天之灵!”
这些没声息的日子,辗转逃难组织兵力游说勋贵,有多累,李破风记都记不得了。只知道一心记挂被困于深宫的公主,立誓无论如何要救她出来,方好联手绞杀逆贼。
裴止风接过西洋镜,对上右眼一望,所见处皆是模样大致相同的松木,唇角笑意淡三分:
“拜我为师这些日子,他着实学了不少东西。这松木一处靠一处,算好了距离埋下,待进去了,仿佛都是一个模样。好比在迷宫里绕圈,不得出路。闻衍璋,”
他哼笑:“有些头脑。可惜,”
李破风蹙眉:“大人想到了什么?”
裴止风收了西洋镜,不以为然一勾唇:“既是树,烧了就是。无需同他玩这些把戏,破风,先去宫中接应殿下。我来同他玩一场。”
大桶的油竟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冬雪皑皑,本该寒冷。此刻却炎如酷暑。
李破风望着陡然升起的山火惊叹:“不愧是大人,神机妙算。”
裴止风笑意不达眼底:“来五百名弩箭手,随四郎入林。此处虽大,却非无尽头。倒要看看他还有哪些计策不曾使出。
我这个老师,随时侯着指点他一二。”
“——谁!”李破风刚听命往宫中去,便见天上闪过一道黑影。剑风袭来,震的她虎口发痛。
“你!”几乎立即反应过来,李破风咬牙:“刘家堡,赤血剑!”
来的,正是半途返回的问雨,他狠狠刺一眼一派安然的裴止风,自牙缝中恨声:
“只差一剑就能斩了你个死太监!那李夜叉,我来会会你!”
“好啊!当年你们这些沙匪在西北的账还没算呢!”
新仇旧怨齐上心头,李破风立即同问雨缠斗到一块,逐渐被他引开。
裴止风凝眸,余下侍卫涌上,强攻问雨。越来越多的部下霸占了校场。猎场外头湖下,林嘉昱与李霁蹲在事先挖好的地道中握着信号烟花,紧紧憋住气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