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身体状况倒是一个调情的好地方,但现在叶慈只想痛痛快快的吐一场。
其中一个蓝衫男子懒洋洋道:“敬雪你也太凶了,把人花魁都吓哭了。”
说话的人是尚书次子,地位不比叶慈差,这种情况也只有他还敢说话。
众人一看,翠娘正在默默垂泪,梨花带雨的叫人好不怜惜。
僵硬的沉默被打破,其他的少爷们都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叶慈胸口闷得厉害,想大喘气却不得其法,跟大石头死死压着胸口一样。
但这种情况不能露怯,只会让这帮纨绔起哄更甚。
“漂亮?还是百香楼的花魁?”叶慈随便抓了个关键词,指尖抬起了翠娘的下巴,随意打量。
名为翠娘的花魁正默默垂泪,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伸来,只用指尖托起她的下巴。
指尖微凉,气氛火热。
翠娘深谙侍奉恩客之道,乖顺的随着力道抬起脸,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在烛火里闪着光。
俊朗公子轻声问:“他们说,你是花魁?”
翠娘的双眸与叶慈的眼睛对视,内心的不快从这一刻恍然消失,有些发愣。
暧昧朦胧的烛火下,对面的青衣公子墨发束起,长眉入鬓,生的丰神俊朗,那双天生多情目似笑非笑注视着她,唇角微勾。
没得到回答,那人还低低“嗯?”了一声。
“我……”翠娘呼吸一滞,不甚有底气的轻嗯一声。
眼波微动,心底莫名有些不忍,好像对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亵渎。
翠娘只看见对面的人,别人都在看她。
围观的公子哥们呼吸都放轻了,看的心头莫名痒痒,要不是自己银钱不够,指不定要将花魁赎身当外室。
从实际出发,翠娘确实长得不差,一身红衣艳却不俗,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风情万种,称得起一句花魁。
叶慈却粗鲁地撒手,叫她的脸旁边一撇,淡淡道:“不过尔尔,没意思。”
翠娘:“?!”
名冠京城的绝色花魁在叶慈嘴里只得了个“不过尔尔”的评价,这眼界真是高得傲人。
有人就气乐了,笑问:“那敬雪兄觉得怎么样的人才能说好看?”
叶慈:“我这样的。”
那人:“啊?”
叶慈重复一遍:“我这样的。”
掷地有声,分外坚定。
“……”
包厢内安静下来了,好像被她的不要脸给镇住了,想反驳,但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