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自以为自己瞒的好,由他去。
系统忍不住问:【您真的是这个想的?】
叶慈笑道:“当然不是,我比较乐于看郑氏吃瘪,有什么比她以为尽心尽力帮衬亲子,结果对方半点不接受更难受?后宅妇人尔,不须下力气。”
说罢,停笔。
一副水墨山川画欲然纸上,锋利凛然,左上角的题诗笔锋飘逸。
盖上私印就算完成了。
抬头喊来庆丰,将晾干的画交给他,去裱好挂起来。
过了几日,叶慈领圣旨入翰林院,圣旨说承恩侯长子献册有功,不贪不妄,才学兼备,上特授她正六品侍讲。
看似品阶不高,但日常行走御前,地位不言而喻。
不少正谋出路的同科进士都倍感心酸,一出任就得圣上的破例从正六品做起,而非按照惯例任从六品修撰。
榜眼年过四十,曾自认阅历丰富,他对上叶慈的侧脸,心叹自愧不如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旁人不清楚,那天他也是在的,字字句句入耳,如读十年书。
人人艳羡的叶慈没他们那么多想法,在翰林院里过得十分悠闲,对比起来只觉寂寞。
自上回宝华楼惊鸿一瞥,鄢灵玉就不见踪影了,要不是那香囊还挂在自己腰上,连她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思念过度,产生幻觉了。
尖细的声音同她说话,笑道:“叶侍讲,圣上命你就北境王入京述职,表彰战功写一份嘉奖词。”
“微臣领命。”
因为老婆下落不明的叶慈幽幽叹口气,提笔就写,笔走龙蛇,用最华丽的词藻去赞扬这位世代守边的北境王一族。
皇帝与今任北境王有伴读情谊,对他十分信任,倒也不怕犯了忌讳。
传旨的还是当初那个黄公公,站一旁等着叶慈写完,他百般聊赖的打量四周,翰林院总是看起来悠闲又繁忙。
看起来大家都很忙,其实什么都没干。
恍惚间黄公公闻到了一股幽香,这香过于柔和,不像是翰林院官员会用的。
不经意就扫到了叶慈腰间挂着的香囊,视线微微一顿。
翰林院的正五品官袍是沉闷的墨绿色,腰环革带,大多不会多加饰品,但叶慈不走寻常路,往自己腰上挂了个香囊。
绿官袍,红香囊,叫他想看不见都难。
再联想到最近的传闻,说侯府大少爷叶慈一连拒绝好几次想要上门说亲的媒人,问及原因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