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距离的。kanshupu”
“什么样的距离?”
“女人对相干的男人漠不关心,从不想去了解,对关心的男人了解,却只是去找他的缺点,而从不去发掘他的优点。”
“你认为我们女人就这么小心眼?”
“这并不是坏话,你们找男人的缺点不是挑眼而是想去帮助他,而我们只看别人的优点,却是找出与自己意气相投的地方会结交他,所以肝胆相照,则成生死刎颈之交,发生在男人之间多一点。”
裴玉霜轻叹了一声,不再抗辩了,因为这的确是事实,两个男人可以在萍水相逢之下结成生死之交,而两个女人之间,即使亲如手足,也无法产生那种激越的情感的,两个女人长久相处能不生磨擦,已经是很难得了,她们在天性中就缺乏了合群气度。
两天以后,他们到达了六朝金粉的古都———金陵。大明原来也建都于此的,成祖的靖难之由逼宫,使建文帝出亡海外,改都于大都燕京,然而祖陵还高在金陵,此地仍然是江南繁华之最。”
秦淮金粉,更是名闻天下,入夜笙歌不歇,从唐时至今不辍,数百年来,成为第一风月之地。
小杜杜牧之有诗曰:“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独唱后庭花。”
二十八个字中,道尽秦淮的风月,这儿的人似乎都被纸醉金迷的生活麻痹了理智,除了享乐之外,不知人间有何事。
楚平与裴玉霜现在就有这样的感慨,徐徐策步河畔,听见那河上笙歌以及猜拳行令的欢笑声,裴玉霜道:“我若是找到寻风流诗人的坟墓,一定要他的碑扳起来鞭牌三百,商女不知亡国恨,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没有这批不知亡国之恨的客人,商女那有唱后庭的花的心情”
楚平一笑道:“大姊这个脾气发得没来由,牧之诗意,何当专指商女,只因为当时一般士大夫耽于游乐,他是借弦而歌,真正骂的,还是那些商贾贵族,他的心里跟大姐是一样的意思。”
裴玉霜道:“那他为什么不痛快地骂?”
“他要活下去,得罪不起那些权贵,但又骨硬在喉,不吐不快,只好寓请于语。”
裴玉霜道:“这就不得罪人吗?”
楚平笑笑道:“当着和尚骂秃子,总比指和尚骂秃驴好一点,那些心中有病的人谁也不敢自己站出来说他骂人,书生混愤,只能如此,至少他比那些不闻不问,视如不见的软骨虫好得多,但也因为他言辞诮厉,虽有才而获重选,一生显而不达,因此晚年在江都以醇酒美人,情风历,他那首:落拓江湖载酒行,楚腰线线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也是自嘲与感叹的写照,文士的笔,武夫的剑,都是惹祸的根源,但也幸有此两者,才使人间的正气常存。”
裴玉霜笑道:’‘平弟,你又在鼓励我了,告诉价钱,我此身历劫情海,已经把什么都看成破了,就是这一处侠心没有消磨,大半辈子都献身江湖了,还剩除那一小半岁月,更不会灰心回冻,我为武林道义奉献到底了。”
楚平笑了一笑:“大姊二十年来未变本衷,从没为自己打算过,已是侠中之凤,那里用得着兄弟来鼓励,我只是在策动自己而已。”
说着两人沿着秦淮河,已经来到了约定的地方,玉燕舫的两盏红亮的灯笼挑于桅干上。
小青站在船头笑脸相迎;“楚公子,裴女侠;二位怎么现在才到,我们已经到了半天了”。
搭下跳板,把两上人接了上船,玉玲果然盛妆在中舱相候,而且还设下了一桌盛筵相待。
楚平拱拱手道:“燕姑娘倒是来得快。”
燕玉玲笑了一笑,小青道:“我们已经到了五六个时辰,小姐亲自下厨,整治了几味拿手好菜来款待八骏骑士,一个时辰前,就在倚栏相盼了。”
燕玉玲白了她一眼低叱道:“多嘴。”
然后又笑道:“能够款接八骏侠驾,是我毕生殊荣,唯恐误了时限,所以赶得快了一点,总算没有误了时,至于下厨,那只是聊表敬意……”
裴玉霜笑道:“燕姑娘,我们马不停蹄而且骑的都是骏马,也不过才到,你的船倒比我们早到了四五个时辰,这简直是不可思义,莫非你会仙法吧?”
燕玉玲笑了笑,道:‘大姐取笑了,长房缩地之术,传说而已,小妹不过是仗着一些机巧为助。”
楚平道:“诸葛木牛流马已是传奇了,但也没有催舟之作,燕姑娘巧思居然运用到这方面了,比卧龙先生还多走了一步,在下冒昧请教一下,不知姑娘可肯赐诺?”
燕玉玲笑道:“那只是一些小玩意儿,楚公子如果不嫌简陋,让小青带你去看一看,同时也请指正一番。”
楚平道:“在下对机关巧技之学,从小就感兴趣,高明当前,才忍不住想瞻仰一番,大姐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