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爸有准备说上一堆了,因为这话头已经有了说上一堆的趋势,可是这下那个书记表现的还真有些不耐烦了,老爸还没有说完,那书记就打断了老爸的说话:“那好,老萧,你的事情,我们记下了,这个,让我们与县里、以及那个台湾同胞共同的商量一下,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和职工们说清楚,你们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的。”
老爸没有想到这个谈判就这样的要结束了,张口就说了出来:“啊,这样就完了?”
那书记“恩”了一声:“是呀,就这样了,你以为还有什么?”
老爸“哦”了一声,但最后还是疑惑的问了出来:“可……不是我谈判的吗?”
那书记当场就笑了:“老萧呀,这都是领导,你说,和你……这个谈判合适吗?”说着,还指了一指我们,那书记笑的是还算小声,可是那另外的人却是笑的大声了,这声音的中的那种对人极度不尊重的含义让我心中一阵的不爽。
而且,就这么简单的对话就是所谓谈判吗?这不是一个过场吧。
我的心中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
老爸和老妈都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看着这么些领导干部,还真是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确是没有这个资格和这些人“谈判”的,所以,也就问了一声:“那……这个书记呀,厂里什么时候给我们这个答复。”
那书记是想都不想:“大概一个星期吧。”
老爸“哦”了一声就站了起来要走了,老妈也是对我和林玲一肚子的话要问,加上老爸没有问出什么名堂,根本就没有心思坐,所以拉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林玲也要跟着离开。可是。偏这个时候那书记说的“大概一个星期”提醒了我,看着对面的那些个领导他们一个正窃喜着嘲笑我们的模样,我忍着心中地怒气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书记的打算是想把这个事情拖到市里头的报告批下来以后来一个木已成舟吧?”
那边的老爸和老妈还有林玲都是已经站起来了,老爸都是快走到门口了,听我说了这话,一时间还摸不着头脑。回头看着还在位置上坐着的我:“小浪。你说什么呢?怎么还坐着?”
我对着老爸笑笑一下,没有说话。可马上就把目光转着盯到了那书记的脸上,听了我地话,那书记和那外贸地局长当场就脸色变了。
那书记有些色厉内荏的说:“这个……小浪,你说什么呢?快回去,读书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可是我还是没有起来地意思,这些老家伙的作风我可见多了,以为我小孩子不懂事可以乱蒙呀?我依旧一副带着微笑的面孔:“原来我的话书记没有听明白。那我就说明白一点,书记这样推脱我爸一个星期,不会就是想趁着这一个星期的时间等着上面的主管市长把你们的报告与合同签了,然后赶着和台湾商人把什么手续都办完了吧。书记可是打地好主意呀,到时候,白纸黑字,木已成舟。我爸这些职工到时就是想打官司也没有这个理了。现在,我的话,书记还明白了?”
被我这样一个抢白,那书记当场就说:“没……没这个意思,怎么会呢?”
可是那外贸局的局长可就没有书记的这个态度了,这书记怎么说也是厂里的人,对厂里的老职工,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可这个什么局长可就没有这样地自觉了,多半是被我说中了一些,这局长当场就对着我说到:“你……你这小孩是什么,怎么能这样说话,这简直是诽谤,乱说话,信不信抓你坐牢。”
听着这局长的话,我原来是轻笑的,此时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位局长先生,中国是个法制社会,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完全可以告我诽谤,你,一个县级外贸副局长,恐怕还没有这个权利抓我坐牢吧。”
“你……”那外贸局长被我一个抢白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局长被我抢的说不出话,我趁着这个机会逮住一边士气已经被我打下去的书记追问到:“老书记,你是厂里的书记,我能问问你有关改制的具体情况吗?比如说,我们厂现在评估的资产是多少,出让给台湾商人多少股权?出让金是多少?”
我这么一说,那书记顿时就傻了眼:这老萧家的孩子,什么时候就变的这么精明了?心中还在琢磨着,这话应不应该回答呢?
那边的老爸老妈也是好象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一般,什么时候自己的儿子有这种本事了?刚才我把那局长说的哑口无言的境地他们看在眼里,老妈当时就是吓了一跳,敢顶撞局长,这可是老妈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要不是林玲拉住老妈,老妈就已经冲上来捂住我的嘴巴了。
那边的书记还在琢磨,目光也看向了一边被我气的说不上话来的外贸局长,那局长总算是缓过来了,见我追问的厉害,忙再次的上来冲我说:“这些都是县里的机密?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道理知道?”
我冷笑一下:“机密,我看不见得吧,再说,我是职工家属,有权利知道这些情况,水泥厂是国有集体性质的企业,根据中央国有企业改革的精神,集体企业的改制必须要向全体的职工公布,而且所有的资产评估等内容必须要有职工代表的监管,你们既然都是国家干部,就一定知道这文件的精神,我爸我妈作为职工,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改制的具体情况,现在连住房能福利都要被你们这些当权者剥削,你们就是这样当官的吗?”
我的话说的是很不客气地,老爸老妈当场就是吸了一口冷气,只有林玲。还在一边兴致高昂地看着我。
那局长又被我逼的说不止话。怎么说我也占着一个大理。
可我还是不想就此罢休:“你们不向职工公布改制具体情况,作为职工代表,我完全可以认为是你们在进行暗箱操作,你们在肆意的流失国有资产,践踏国家利益,作为代表。我爸完全有权利询问改制的具体内容。老书记,如果你还想面对这厂里上下近百名职工。那么现在,你就说实话,我们厂现在评估的资产是多少,出让给台湾商人多少股权?出让金是多少?”
说着,我又把目光转向了厂里的书记,老爸这个时候好象也明白了一些,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我怎么就这么地能干起来了。连说中央精神都是一套一套,但感觉我说地有理,也是跟着对书记说到:“是呀,书记,小浪说的那些是不是有理,大家都是老同事了,有些事情你该说就要说呀。要不然,这以后被人家指着脊梁骨地日子可不好过。”
书记被老爸这样一说,明显的动摇了,想了一下,就要说出来,那边的局长可急了:“说了又有什么用,现在我们和台湾商人的意向性合约都签定了,有关改制报上去的报告市领导也应该确定了,就是说了,现在这事情也改变不了了。”
我哪有那么好打发:“局长先生,看来你的工作还是做的还是到位呀,不过很高兴地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们报上去的报告主管经济工作的常务副市长钱市长的确是已经签了,不过,因为我的告密,钱市长已经在第一时间把你们的报告再撤回去,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地报告文件应该是扣在了钱市长手中,你们这次的改制方案,哼哼。”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是话里的意思基本上每个人都已经明白了。
“怎么可能?你……怎么认识钱市长?”那局长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着我问到。
这位局长也是把大家的心声都说出来了,尤其是老爸老妈,今天我给他们的刺激实在是太多太大了,现在他们都有些大脑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