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
“他娘的,哪里又劳什子鸟人?老子转了好几圈,鸟屎也未瞧见一坨!”此为炸毛的愤怒者。
“脖子都酸了,鸟人你数来哇。”此为虔诚的祈盼者。
“……”此为本姑娘。
又过了一阵。
“令堂的!方才是谁说的,格老子站出来!”
所有人彼此默默地瞄着彼此,一个眼尖的百姓突地瞪过来,伸手指着我道:“你,你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人!”
几乎同时,几束探究的目光便扫射过来。
我赶紧摇头道,举着三个手指头发誓:“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就是你!”他肯定地道,跟着补充了三个字:“烤瓷牙!”
顿时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人,是躲在我身后的柳上飞。
我赶紧往一边挪了挪。
稍稍转过头,便瞧见柳上飞谄媚到欠扁的嘴脸。
她使劲儿往上提了提僵硬的嘴角,手指来回动了动,双眼眨了眨,尽量作出一副纯良的模样道:“嗨多谢你记得我--的牙。”柳上飞娇羞地飞了那人一眼,“不过咱们可否换个称谓?烤瓷牙委实难听了点。”
她素来白眼翻惯了,秋波媚眼什么的一窍不通,这一抛便效果立竿见影,顿时将那人唬得一屁股坐下了地。
一个虎目圆瞪的壮汉突地从人群中跳出来挡在那人身前。他甩了甩脖子,捏了捏拳头手指噼里啪啦一通响,“格老子的,就是你?”
柳上飞尚未启唇,便有一人接道:“就是她!先前欺负那小姑娘,使暗器也都是她干的!”
柳上飞吞了吞口水,赶紧朝柳下挥身旁靠了靠,“呵呵,你们,你们认错,了罢?”她一边真诚无比地说着,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悄悄朝一边的柳下挥指去。
“咳咳!”我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死,柳上飞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上次老子被人抓包了拼死拼活在台子上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供人观赏你丫背后插老子两刀直接抱着银钱跑路便也算了,现下竟连自家嫡亲的妹妹也不放过了么?
我瞄了瞄一旁的柳下挥,轻轻叹出一口气,遇上这么一个不但欺软怕硬而且“相煎何太急”的双生姐姐,你这辈子也真真够背的。
柳下挥眸中闪过一抹戏谑,干裂的唇角扯出一抹轻嘲,淡淡道:“是应当仔细些,莫冤枉了好人。”
那人未有丝毫犹豫,笃定地指着柳上飞,“没认错,就是她!”
柳上飞柳眉倒竖,“我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凭什么就认定是我?”
双儿突地出声,将随身带着雕花小铜镜递出去,“上飞姐姐,给。”
“做什么?”
“上飞姐姐,你瞧瞧便知,你和下挥姐姐是全然不同的,”双儿缩了缩小脖子,“少夫人说,老睁着眼睛说瞎话会被雷劈的。”
这熊孩子,老子什么时候教你这些了,竟敢打着老子
的名号唬人。不过,我摸了摸不可抑制往上翘起的嘴角,怎么听着这孩子这么说,心底不觉生气反倒十分高兴呢?
柳上飞朝我投来怨毒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