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梁逸峰站在落地窗前,就站在那,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雪茄——
“需要喝一杯吗?”江哲风站在男子旁边,耸肩的说道。
梁逸峰并没有拒绝,江哲风吩咐人去拿酒了。
“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的喝过了,你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上次回伦敦的时候从慕容家的酒窖里带出来的。”说起来江哲风对这件事情还是洋洋得意的呢,那个看守皇家酒窖的人一点警惕没有,所以他就顺手牵羊了。
梁逸峰笑着和男子碰杯:“你就是天生作死的命,要是让白夜再看到你那个烂胃,没准都能再醒过来。”虽然是笑骂,但是江哲风的胃确实是一个大忌,就连他自己都知道。
“快活一天算一天。”江哲风一饮而尽,他爱红酒,更爱酿造时间久远的红酒,因为每一滴红酒都有历史。
梁逸峰也是一口见底——
“最近我姐有和你联系过吗?”梁逸峰艰涩的开口,他的日子好像就在樊微微回国的那一天,突然就改变了,梁静和蓝平野开始禁锢他的自由,他走到哪里似乎都能被找到。
昨日他错过的微微的电话,他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
他没有主动打过去是因为他不想再一次放下尊严让那个女人来践踏了。许多年前他就已经彻底疲倦了。
江哲风无奈的挑眉:“很可惜,今天早晨刚刚来了电话。我说你不在国内,兴许是出国了,我也不清楚。”
既然一直都在找梁逸峰,那就编造个不在国内的理由,他们有本事就去国外找吧。
梁逸峰一笑,没有人能和江哲风玩心眼——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
“昨天微微给我来电话了,但是我没有接到。手机昨天出门时候落在于梦房间了,我以为是丢掉了,后来回来的时候于梦还给我才看到。”梁逸峰像是在说着一件很平和的事情,叙述——不带一丝的感情。
江哲风就那么静静的听着,因为只有他知道十几岁的年纪里承受了什么,第一次握枪的打出去的时候,他知道梁逸峰做了好几晚的噩梦,他也知道他
一直留名在外的花丛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她找你有事,你应该回过去电话。现在她应该是孤立无助。我从樊凯的口中探知的,似乎老爷子并没有去世,虽然外界是这么传说的,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樊老作为金融界的元老人物,这么低调显然是不可能的。”江哲风一点点的分析着。
因为他的企业和樊氏并无瓜葛,但是他敬重樊老的为人,况且樊微微和梁逸峰之间割不断的关系也让他有心无心的去关注着。
梁逸峰的目光和江哲风相对,其实他早就疑惑——
“除非樊老爷子根本就没死。”梁逸峰笃定地说着,按照老爷子的性子以及樊微微在家族里的地位,若是老爷子驾鹤西去,那么按照现在的情况,整个樊家早就已经是分崩离析了。
江哲风看着男子,显然他也说不好这个答案,不知道该做出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默然了许久,江哲风抬眸:“即使是这样,梁氏公司的股份是不能更改的,老爷子驾鹤西去,你就应该有所准备,是不是梁氏也面临也瓜分的危险。”
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他们都一清二楚,这些都是他们面对的事实。
不得不承认,一旦樊家内部起来了争执,那么几乎是已经和樊氏融为一体的梁氏必然面临划分。
梁逸峰深锁着眉头,这件事情他不是不清楚,但是他现在还要再回头去告诉樊微微:“我喜欢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可以吗?”难道还要做一个成为她累赘的人?
“樊微微不需要我,她也从来都不需要我。”梁逸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一个字说出来,却疼在他的心里。
江哲风的心也被狠狠的撞击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和余淼淼那个女人确定了关系,他最近总是觉得有意无意会想起来之前的日子。
虽然和梁逸峰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被需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知道在夏之晴决定抛下一切去美国深造的时候,自己被抛弃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辗转难眠。
梁逸峰不说话了,于是江哲风就那样陪着兄弟喝酒,他不说话也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