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上?奏,私自协同匪贼将偷盗的粮随意送人,虽说也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赈灾,但无章程,无记录,到底不?是小事。
何?启简盯着李元朗的神?情,看他眼神?发冷,似乎真的是讨厌极了那些山匪,而之后的言辞又确实在为那官粮之事而忧心。
何?启简略放下了心:“怎么?,你?现在担忧了?之前不?还跪在金殿一脸无所畏惧吗?”
李元朗摆手?:“老师您就别笑话我?了。”
何?启简笑叹:“现在朝中上?下都流传着你?的那篇赋论?,言辞恳切,情真意挚,圣上?不?会对你?多责怪的,更何?况郑汪垚和齐丰做的孽,这官粮不?落在他们手?中才是好事,”
李元朗听罢此话,又有些惋惜道:“那这聚义寨里面的匪徒,罪名却没几个实在的,学生耗费这么?多时间去剿匪,倒是忙了个空。”
何?启简摇头:“怎么?会是空呢,那些人不?过都是些添头,最大的那条鱼都已?经被你?捏在手?里了。”
话落,师徒相视一笑。
烛火高照,何?启简看着李元朗浅笑的样子,郑重道:“元朗,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对筠儿是什么?想?法。”
李元朗沉思良久才言:“我?只将她当做我?的妹妹。”
“妹妹?”何?启简笑了:“你?再过几年就会发现,情啊爱啊,这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但手?里的东西?都是切切实实的,筠儿对你?有情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对筠儿,我?也不?求你?对她有什么?爱不?爱的,但我?信你?能照顾好她,只要?你?能对她好,能担起这个责,这何?府以后也大可以是你?的。”
他这几日身体有所好转,但谁知道呢,这日子能活到什么?时候,他也得早点为筠儿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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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奇正果然没有被大力责罚,事情查到崔易身上?基本就止步了,但他的确是元气大伤,一直闭府不?出,毕竟崔易也算是他手?底下的人,做了个管教不?严,不?识人心之罪。
听说是皇后在圣上?门口跪了大半夜才平息的。
李元朗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刑狱里,闻言扯唇冷笑,果然如预料一般,毕竟是皇后的母家,圣上?不?会去动他的根基,或者说,圣上?手?中权势还不?足以让他去彻底毁掉梁奇正。
也幸好,他没有将岑青茗暴露于人前,至少,她的安危与他干系不?大。
现下,梁奇正和汪全胜都虽都势弱,但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李元朗这样想?着又吩咐身后的李圭去派人盯着梁奇正,郑汪垚到底在宫里,也算是废了。
门口传来几声?轻响,狱卒带着岑青茗到了门口,听见里面应门声?开了门,垂头将岑青茗推到屋内又带上?门走了,从头到尾,一眼未抬头。
岑青茗看着屋内的李元朗,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
这间房大概也是做审讯用的,墙面挂着大大小小沾着血迹的刑具,有些时日久了,已?经有些干涸,在上?面凝成了一道黑色的污渍,看着分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