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筠猛抬起头看向?何启简,有些震惊。
何启简拍拍她的脑袋,随后又推着她的后背道:“去吧。”
何筠在何启简的注视下一步步离开?,何启简默默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心?下叹息,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且从未让他担过心?。
这个一向?不需要自己费心?的女儿渐渐长成了这幅模样,何启简是骄傲的。
他知道,何筠一向?觉得自己是女孩才不得他心?,何启简当然想要个儿子,这样他的权势地位都?有人?能承,而不用他费尽心?机去寻找外面的苗子。
但又几个男子能比得上何筠的人?才学识,上一次来府里看着秀外慧中的年轻人?,却没想到是个绣花枕头,还硬要跟筠儿辩驳,她何必和这些人?掰扯不清。
只?可?惜男女阴阳各有定论,何筠无法继承他的地位权势,可?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些偏袒一个外人?,甚至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李元朗等在何筠院子门口,垂着头思绪万千。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了现在这样,先是何筠突然跑来质问他的感?情,再是岑青茗被?抓……
可?惜原本?筹划的算盘全都?乱了,不过好歹,最重要的一点,岑青茗现在也算平安康健。
只?是经此一遭,李元朗更是不敢让岑青茗独自在外,岑青茗再是武力?高强,若再来一次那天的场面,让他该如何自处?若是有人?拿她要挟于他,他又该如何两?全?
她应当要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才是。
只?是,李元朗想起今日岑青茗被?执刑时的冷漠,心?间便是一阵刺痛,她一直都?不肯信他。
她为什么连一丝信任都?不愿给他?若是她不曾多问最后那句话,何至于还要受刑?!
岑青茗还是太?过天真,她怎么可?能离得了他?她又怎么能知道当日他以为她差点身死之际是怎样的担惊受怕!
何筠走?到李元朗面前时,李元朗仍沉浸在这情绪中无法自拔,等何筠脚上的秀鞋出现在他眼前,李元朗这才反应了过来。
四周空无一人?,是特意屏退下人?以后准备的空院子。
李元朗暗道,若是他回答的一个不满意,也不知能不能出了这道门。
何筠看着面前人?的模样,他与昨日说完那番话以后的样子并无一丝不同。
她轻声?问:“李谦,你有悔吗?”
李元朗定定地看了眼何筠,淡淡道:“悔了又能如何?”
“大概是。”何筠环视了周边一圈,没有了暖阳的冬日一切就都?变得肃杀起来,连原本?看起来颇为得趣的枫叶现下看着都?如血一般的猩红,她笑道:“你仍然能高高在上做你的高官权臣,享我父亲的泰斗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