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海悠转头把枪口对准还清醒着的那名代打,心里同样因为第三声枪响泛起阵阵涟漪。
“现在的牌室里,只有我们还有枪了。”少女平澹的声音,柔和而又坚定地传进鸣海悠的耳朵。
弥生秋早保持着枪口对准蒲谷步的姿势,另一只手将帽子摘下,放下盘在帽子里丝绸一般柔顺的黑发。
“伟大的部长大人,我得提醒一下,外面全是坎四万组的人。”
“也不全是。”
就仿佛……不,完全就是以他们的枪声为开战信号,牌室外面传来阵阵枪响。
“你们,还喊了其他人?”蒲谷步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事情完全脱离了这名可怜组长的掌控。
“谁知道呢?”
鸣海悠耸了耸肩。
“鸣海先生,原来你不让我们的组员用枪,是为了连我们也一网打尽,好深的算计。”
“我只是让你们尽量别用,也没有不让你们带啊。”
“七五三亲口说的,不能带枪,说是鸣海先生害怕惊动警方。”
鸣海悠看向弥生秋早。
少女坦然地点了点头。
心累的少年叹了口气。
虽说是虚惊一场,但担心还是有的。从校园内的学生表现来看,弥生秋早是一名很让人放心的优秀学生。
但这里毕竟不是象牙塔一般的高中校园,稍有不慎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即使再令人放心,也难免会有可能出现百密一疏的情况。
“那,外面的枪声又是怎么回事?”鸣海悠再度小心翼翼地问。
“奈井江町的警察,是被枪声吸引过来了吧。”少女眨了眨眼,一如既往地诚实,但表达上巧妙地绕了个圈。
让他很想和刚刚死去的江桥田一一样,吐槽一句“你骗鬼呢!”
嗒嗒嗒。
是走廊里传来的,急切的脚步声。
鸣海悠若无其事地把手枪收起来,然后用眼神示意弥生秋早。
少女没有搭理他,继续把枪口指着蒲谷步。
接着牌室的门被粗暴地拉开。
“弥生桑!你……你们没事吧。”
“没事。”
冲进来的警察把蒲谷步控制住,弥生秋早在笨蛋男高中生的注视下,把手枪交给第一时间和她说话的警察。
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浓浓的一字眉,胡子刮得干净,只留了上面一撮。身材魁梧,短袖警服外露出满是肌肉的小臂,上面全是茂盛的毛发,看上去是奈井江町的民众值得信任的好警察。
“多谢了,感谢你们信任我。”
“嘛嘛……让弥生桑这样柔弱的可爱女孩深入这样的险境,也是我们警察太过无能了啊……”
旁边的鸣海悠大脑空白地看着,试图用自己七点的智力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弥生秋早究竟瞒着他做了多少事?
早上踩他脸的寝子、还有那天晚上,少女坐在他房间里等他。
会不会也是为了向他隐藏什么?
让他下意识以为少女每天晚上都老老实实地呆在旅店,不让他过多地担心。
尽管,即使她没有这么做,他完全想不到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就是了……
“对了!还有……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