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之!”
林正猛的从床上坐起。
他喘着粗气,抬手一摸,一脑门子的汗。
又是那个梦。
满院子的铃兰花,香味好像还真确的萦绕在他鼻间。
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之之,阿之的。
他从小就经常做这个梦,到如今已经快四十年了。
今天不知为何,就连小憩了一下,也做起了这个梦。
……
现在是夏季,外头的夏蝉扯着嗓子拼命的叫着。
药铺后头的休息区域空间不大,只有两平方的地儿,靠墙的位置被林英放了一张躺椅,与外头仅用一张素色的棉麻布料隔开。
就在这时,一只粉嫩素白的手轻轻撩起门帘。
一张娇俏可人的脸,面露疑惑,对着林正说:
“爸,你叫我啊?”
“没事,我做梦了。”林正揪了揪半湿的衣领通通气,试图缓解一下梦中那种令人鼻酸心悸的感觉。
阿芝走过来时,顺手拿了柜台上的蒲扇。
她拿了块小马扎坐到他身边,轻轻给他扇着风,问他:
“又做那个梦了?”
林英无奈的嗯了一声。
最近接连几天都做那个梦,他都有些魔怔了。
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阿芝,等会阿柄看店就好,你去隔壁水果摊买点祭品回来,我祭拜一下你爷爷奶奶。”
“是该祭拜,他们都不保佑你睡个好觉。”阿芝边嘀咕,边把扇子塞进他手里。
林正笑骂了她一句,催促她快出去。
阿芝轻耸了下肩膀,拿了墙边挂钩上的小皮包背上,转身对他说:
“我现在出去买,等会友仁会过来,你可别刁难人家哦。”
啧。
刁难?
林正暗暗撇了下嘴。
闺女还没出嫁呢,这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夏友仁那臭小子,除了身手好一点,他实在没看出来他哪里好了。
林正蒲扇扬得哗哗响,嘴里低声骂着:
“哼!整天就知道拿着个相机瞎晃悠,一天天正事不干。”
阿芝动了动耳朵,拨了一下耳边的卷发,无奈回头,“爸爸~”
她鼓了鼓脸颊,为心爱的男朋友争辩道:
“他是个记者,当然要时刻带着照相机的嘛,说好了哦,不准对他摆臭脸。”
“……知道啦知道啦。”
林正有些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