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卡在喉咙里,几欲脱口。
“回都回了,这次就算了,你好好休息,还是不舒服就说,我们及时去医院。”苏柏一句关心,她话又压了回去。
应付过去后,苏稚杳马上打电话给小茸:“我记得之前有收到一个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具体是哪个?”
“我查查!”一分钟后,小茸细细念道:“是中法双行联办的高端珠宝慈善拍卖会,在大剧院,周四晚上。”
“据说展品收藏价值很高,受邀嘉宾也都是各界名流,公司当时替你应下邀请函,本意是想你拓宽人脉,但杳杳你不想去,公司又婉拒了。”小茸跟她说明前因后果。
苏稚杳不假思索:“周四派车接我。”
“诶?”小茸发出疑惑:“杳杳你是答应出席了吗?怎么突然高兴去了?”
“有想交的朋友。”
“哇,谁的魅力这么大?”
“贺司屿。”
“……”
电话那端死寂了半分钟之久,传出小茸灵魂出窍般放空的声音:“加油。”
“嗯?”苏稚杳不知所以。
小茸视死如归地叹出一口气:“助力每一个不知死活的梦想!”
“……”
尽管谣言都在传,接近贺司屿无异于寻死,但苏稚杳偏不信邪:“他真有那么难搞?不都是碳基生物。”
“杳杳,你是被男色冲昏头了吗?”
“当然不是。”苏稚杳矢口否认,话一出口,脑中逐渐显现出那张冷峻迷人的浓颜。
缄默片刻。
“……不完全是。”她温温吞吞补了句。
小茸心照不宣地删去了“不完全”三个字,苦口婆心帮她分析:“好,就算你只是单纯欣赏他,可是杳杳,这位大佬大你没有十岁也有八九了,有没有可能,你俩有代沟?”
苏稚杳被问住了。
默默回想贺司屿那目中无人的冷酷样子……
“我开玩笑你还信了,真笨。”苏稚杳立刻给自己搭了个台阶下,丢下一句睡了晚安,结束通话,徒留小茸独自在那头迷惑。
手机刚从耳边放下,就看到名媛群里有艾特她的消息,点进去,看到几张图。
是那帮少爷们的群聊天截图。
程觉:【所有人今儿晚上是哪个孙子越我线送杳杳回家了?上赶着找死呢!】
【怎么了这是?有人碰杳妹了?】
【谁特么活不耐烦了?不晓得杳妹是咱罩着的?】
【哥几个约小貂蝉,那肯定得先跟你通气儿啊,觉哥你放心,不是群里的兄弟】
【就说圈儿里除了盛三哥和港区那位贺老板,敢跟咱们作对的没谁了吧,这哥们胆儿挺肥啊】
……
程觉:【去,翻遍京城也得给我把这人找出来,抢我女人,老子要他好看!】
大小姐们问这是什么情况。
苏稚杳看完截图,无语回复说不清楚,又想,他们这么出言不逊,最好是多烧几炷高香,祈祷别被贺司屿知道。
两小时后,苏稚杳洗完澡,点上香薰,慢悠悠做完全身护肤,最后抱着奥地利最顶尖的女钢琴大师saria乐谱集,窝在躺椅里看到犯困,才钻进温暖的被窝。
闭上眼,她开始思考和某人的代沟问题,想到那天他以长辈的身份,称呼程觉为小朋友,是否意味着在他那儿,她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压根没当她是成年女人,所以饭局才没为难她,本着人道主义今晚捎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