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告状的,”言孜衍对莫澜微微一笑,然后用极快的速度打开莫澜的手,后退两步,“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多不好看。”
“把你做成花肥花开出来很好看,”莫澜也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阴阴一笑。
言孜衍抖了抖,随即笑着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原来你和我一样?”
“不,我只是说我们同生活在地球上,植物与人类是吉祥的一家。”言孜衍声音越说越小,人已经蹭到了门边。
“你现在出去,也许我心情不好,就把他们全部…”
“别,有事好商量,”言孜衍又蹭回来几步,指着白色的花朵道,“这兰花不错,莫澜先生是一个了不起的花匠啊。”扭转话题,是他风格之一,这一招百试九十九灵。
“嗯,我也这么觉得,”莫澜笑眯眯的瞥了眼言孜衍指着的那朵花,“只是养在盘子里的那是水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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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赏花完毕的言孜衍与花匠莫澜友好默契的从花房出来,只是一个笑得僵硬,一个笑得格外的温和。
两人没有走出多远就遇到匆匆赶来的陶瑶,陶瑶先是看了莫澜一眼,才微笑着对言孜衍道,“言少,少爷叫你去书房找他。”
言孜衍一听,立即大喜,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陶瑶道,“陶瑶,我们一起走吧。”
陶瑶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找莫澜。”
“那我帮你,”言孜衍顶着莫澜越来越温柔的笑容开口道。
“没多大的事儿,言少还是不要耽搁了,少爷还在书房等你呢。”陶瑶大气的拍拍的言孜衍的肩头,“言少,快去吧。”
言孜衍捂着自己拍得发疼的肩头,“那好,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有事?”陶瑶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很快又笑道,“嗯,好,我知道了。”
看着三步一回头走远的人,莫澜推着眼镜勾起嘴角,“这个人类很有意思。”
陶瑶白了他一眼,“主子会让你也变得有意思,”她看着走远的人,“不过,这个人类的确很不错。”
“哼,”莫澜双手抱胸,有那么点不甘不愿道,“还算勉强。”
言孜衍来到书房,推开门一看,发现秦煦谨与毛友都在,两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有那么点同情的意思。
他疑惑的走近书房,难道他又倒霉了?
“孜衍,你的亲生父亲是否叫言耀东?”毛友疑惑片刻后开口问道。
言孜衍面上维持礼貌的笑容淡了下去,“怎么了?”
秦煦谨走到他的面前,把他拖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我得到消息,你的父亲刚刚在医院病逝。”
言孜衍看着秦煦谨,顿时一片混沌,嘴张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父亲…逝世?!
闷骚别扭
死亡有时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仿佛昨天那人还鲜活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而今天就被人告知,那人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言孜衍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同村的二丫被淹死在河里,她的母亲哭得很伤心,那时的他很不明白,二丫不是在她身边么,为什么还要哭呢?
后来明白,所谓死亡,便是永生不再见。
如今的他听到亲生父亲逝去的消息,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保持着往常的淡漠。
一个人死去便是永生不见,可是一个人若是即使活着,自己也没有见过,那么那人生与死对他的界线来说,分别真的大么?
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差别吧,他愣愣的想着,直到自己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言,”秦煦谨把表情木然的青年搂进自己的怀中,“你还有我。”冷漠的脸上不是同情或是怜惜,而是某种坚定。
言孜衍任由身旁的人搂着自己,男人与男人保持这样的姿势,似乎也没有什么难以接受,半晌他眨了眨眼,仰头看着这个轻轻拍着自己背的男人,“晚上我要吃麻婆豆腐。”
毛友挑了挑眉,小言同志,你正在被吃豆腐。
“好。”他不问他会不会难过,也不会像偶像剧中的人说什么难过就哭出来;他需要做的不是主导对方的情绪,而是陪伴在这人的身边,因为这个人是言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