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曾经以为相见无期,今夕再逢感触良多。
&esp;&esp;这晚,深夜寂静无人时,宽广气派的厢房内烛火昏黄。
&esp;&esp;莫言之归来时,脸色略有不佳,似与二当家谈得不愉快。
&esp;&esp;秦卿除了安静地替莫言之宽衣之外,并未询问莫言之与二当家议谈的私事。
&esp;&esp;因他深知,不宜多问。
&esp;&esp;“船行已数日,不知还有多久才会抵达东洲?”秦卿坐在床榻内侧,且侧身依靠在莫言之的怀中,眼前便是莫言之无暇的侧脸。
&esp;&esp;莫言之一只手轻揽着秦卿的肩,一只手环着秦卿的腰,从容地侧过头看秦卿,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回答……
&esp;&esp;“再过两日便可抵达。”
&esp;&esp;“回房至今,都不曾见你笑过,可否是因我伺候得不周到?”秦卿浅声轻问,那环放在莫言之腰间的手,稍加收紧了一些。
&esp;&esp;“与你无关,不必多虑。”莫言之唇角浮现出笑意,那脸颊的梨涡浅浅,俊朗白皙的容颜无暇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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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卿听闻此言后,才放心地闭上双眼,安静地靠着莫言之休息。
&esp;&esp;莫言之眉宇间恢复了往昔的平定,那静视着秦卿睡颜的双眸,深似浓墨的稳然沉着。
&esp;&esp;隔日傍晚,暴雨已停,航行渐稳。
&esp;&esp;先前秦卿与莫言之在船舸夹板前端观赏晚霞,可中途莫言之被请去与主事详谈昨夜与二当家未谈妥之事。
&esp;&esp;所以,秦卿也遍只好独自回了厢房。
&esp;&esp;斜阳西下,晚霞辉映,天边云染的美景倒影碧波之上,秦卿素雅的衣袍被天色渲染出一片彩华。
&esp;&esp;刚推开房门大门秦卿便停下了脚步,因为屋内有一位青衣华杉的文雅青年,正泰然地坐在桌前饮茶。
&esp;&esp;听闻推门声后,屋内之人也不慌不忙、目光平静、气态沉稳地抬眼看了过来……
&esp;&esp;“不打算进来?”二当家放下了茶杯,面色如常地询问秦卿。
&esp;&esp;虽然对秦卿而言,眼前这张脸是陌生的,但却是最熟悉的人。
&esp;&esp;秦卿平缓地进了屋,轻合地关上了厢房的门,且缓步地向桌前走去:“不知慕公子今日特意到厢房来等候,是所谓何事?”
&esp;&esp;平和的询问,不带生疏之意,但却似有似无地流露出该有的距离感。
&esp;&esp;“你们认识已久,虽然不再是主顾关系,但也不必如此生疏的称呼你。”慕鸿歌恢复了原本的声音与秦卿交谈,身上的文雅之气也退散,被该有英气所取代。
&esp;&esp;秦卿点点头,便在慕鸿歌对面坐定。
&esp;&esp;“既然你觉得无碍,那我便向以往那样称呼你。”秦卿摘下了覆脸的面纱,礼貌地替慕鸿歌倒了一杯热茶。
&esp;&esp;当然,秦卿知晓“鸿歌”这个称呼,也只能是在私下,若是再外面他是不会如此称呼慕鸿歌的。
&esp;&esp;他知晓该避讳。
&esp;&esp;如此,对他,对慕鸿歌,对莫言之都好。
&esp;&esp;“昨日你对楼雁青说的话,我都已经知晓。”慕鸿歌眸色平稳,一身青色华袍,衬得俊容出落不凡。
&esp;&esp;虽然这张脸,并非慕鸿歌原本的容貌,但依旧出彩。
&esp;&esp;秦卿不语地点了头,随后才轻声道:“我是为了他好,才会说那些事实,若是让他不悦了,我可赔罪。”
&esp;&esp;“赔罪倒是不必,我与他都懂你的意思。”慕鸿歌嘴角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笑意,言谈间多是理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