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宫人们瑟瑟发抖,无人敢窥视冷漠无情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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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补上落在苏州的另一对儿——
“香儿,来,把药喝了。”唐伯虎体贴的吹着热气,把药碗递给了妻子。
玉凝接过,微笑着缓缓饮下。唐伯虎扶她躺好,拿起汤碗刚走了几走,却听玉凝的声音幽幽响起,“伯虎,我想要个孩子。”
唐伯虎一怔,止住了脚步,“香儿,你身子不好,当年李郎中说过……”
“伯虎!求求你,香儿只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玉凝嘤嘤垂泪,抽泣着说,“成亲三年了,你总是惦记我的身子,不肯,不肯和我同房,莫忘记我们是夫妻啊。香儿真的没有贪念,没有奢求。只愿在你忙着酿酒,在你刻苦读书、研习画艺的时候,我也有了忙碌,有个孩子,有个奔头……”
“香儿,别说了!”唐伯虎长叹一声,闭上了眼,“我答应你,等你身子好了,这次,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就要个孩子,好吗?”
玉凝认真点点头,“好,伯虎。相公,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可爱,很聪明的。”低下头,泪如泉涌。而唐伯虎却没能转身安慰,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眼中无尽的哀伤……
与狼共舞(下)
“我会死,没有水,真的会死。”——这是次日一早,他拿掉我口中的破布,我虚弱着说的第一句话。
粗糙的指腹覆上我干裂残破的嘴唇,巴图蒙克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却并没有给我水的意思。
“水,水,你听不到吗?我要水!”我声嘶力竭的吼着,不是玩笑,绝对不是,我很清楚再没有水喝自己会死掉。而我,根本不想死。
“女人,终于向我认输,向我投降了吗?你这个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疯疯癫癫的连乞丐都不如,你说,若是他看到了这样的你,会怎样呢?啊?哈哈……”他猖狂的大笑着,“难怪他要找别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了!”
打人不打脸,巴图蒙克真伤到我了,我彷佛听到胸腔里,心脏滴答滴答淌下血滴的声音。我气得浑身发抖,忽然邪魅的笑了,“至少,他不会饥不择食,找个可以当自己娘的女人生孩子!”
“啪——”的一声,耳边“嗡嗡”作响,我柳絮般飞向床里,口腔里一阵腥甜。
平静了好久,才回过神,生平第一次挨打,竟是如此不堪。这个男人,真是畜生!我颤抖着被捆紧的双手,抹了下嘴角,朝他挑衅的笑笑,“打女人算什么能耐?有种杀了我试试。”
“你真以为我下不了手?女人,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巴图蒙克成就大事,从不需要你们女人!”头发被一把抓住,他粗鲁的把我拖出了床边,任我身子不平衡,狠狠摔到了床下。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千里迢迢从关外而来,不就想用我威胁朱祐樘吗?自己的行为龌龊到利用一个弃妇,还有什么资格装出一副大义凛然!”
巴图蒙克嘴角抽搐,额角青筋时隐时现,又突然笑了出来,“女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尔一介刁钻擅宠,独霸后宫的妒妇,四年来竟生不出个孩子!哈哈,被别的女人抢了先机,这种滋味,让你活着感受岂非更美妙?而你更是小肚鸡肠到容不下他人,用欲擒故纵,离宫出走的不入流伎俩来显示自己的清高,到底谁更无耻些?不如这样,他日随我回到鞑靼,去暖我的毡帐好了!放心,我不嫌弃你是他的女人!只要你伺候好本汗,本汗照样不会亏待你的!”
“你放屁!”我颤抖着双腿,挣扎着站了起来,“你懂爱情吗?你会爱人吗?不要在这里无的放矢,玷污我的感情、我的高傲!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一个孩子吗?”眼泪泉涌般滑出眼帘,我惨笑,原来体内还有多余的水分。
“我承认,起初,我并不想要孩子,甚至排斥孩子,因为我觉得自己没有长大,没有成熟,无法做一个合格的母亲。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真正的孤苦伶,无亲无故!我多希望有一个孩子来证明我的真实存在,延续我的血脉,成为我的亲人,让我不再孤孤单单,让我有了未来!你们懂吗?你们何曾真正问过我的意见?只是一味的逼我生、生、生!没有孩子,其实最难过的人是我,是我啊!而我必须强颜欢笑,装出无谓的样子去面对蜚短流长,面对宫里各异的白眼!谁?有谁体贴过我?理解过我?!”
泪水冲刷过我红肿的脸颊,我丧失了理智,发疯似的把闷在心里几年的怨气一并爆发,“和我海誓山盟,真心相爱的男人,却为了子嗣,延续他们皇室的血统去宠幸别的女人!我情何以堪?在他们的家庭里,我永远是第三者!永远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早已饥饿得目光溃散,泪眼迷茫下,更是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猛然拥在了怀里。紧紧的,密密的,毫无缝隙,甚至让我艰于呼吸。
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了什么,只能靠在那个宽厚坚实的肩膀上嘤嘤抽泣,不为讨饶,不为同情,只想不顾一起发泄一次自己的情绪,哪怕要死,至少我真实过了,没有一辈子躲在面具下虚伪的做人。
“主子,时辰到……啊!主,主,主子!?”巴鲁震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巴图蒙克雷击般清醒过来,厌恶的把我推倒在地,冷冷吩咐道:“巴鲁,带她上路!”
“呃,呃,是。”巴鲁低着头走进门,把哭得一脸花的女人抗在了肩上,全程不语。
健硕的骊马听着主人的命令,恣意狂奔在山间小路上;马上的女人依旧死猪般吊挂着,不同的是,泪水不及风干在她脸上结成了冰晶,酸疼的身子似乎不再属于自己,她的感觉越发麻痹。
浑浑噩噩过了许久,当身下不再剧烈起伏时,我恍惚醒了。没有人搀扶,没有人帮助,身体不受控制的,随着地心引力慢慢滑下了马背,倒在了积雪未曾融化的土地上。
小腹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恶魔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女人,又装死吗?起来!”随后是更加猛力的冲击。我身子下意识蜷缩了一下,心中疑惑,奇怪,怎么不疼了?从那么高的马背上掉下来,也一点不疼……